到了一个地方,两人下了马,墨言风领着念昀来到了一座新坟前,念昀一见到坟前墓碑上刻着的碑文,双腿便发软,一下子跪倒在了坟前,眼泪顺着脸颊滑了下来。
“谁干的?”念昀问道。
“当朝丞相,相国大人。”墨言风说着。
他又没想到刚刚还一派逍遥,怡然自在的念昀会变成这样一个心软孝顺的人,而且在坟前哭个稀里哗啦,真是一个奇怪却有很正常的人。
“麟复臻!”念昀狠狠地喊了一声,那一刻真的觉得要与麟复臻势不两立了。
“念大人请节哀,沉浸于痛苦之中并不能祭奠逝去的亲人,唯有用自己的行动,让罪徒得到应有的惩罚,才能让其安息。”墨言风接着在一旁说着。
“我的母亲和妹妹如何?”念昀强忍着眼泪,安定情绪问着。
“现在,仍在麟复臻手上,但是,陛下说,若是念大人能相助,定会为全力救出念大人的亲人,并且为令尊讨回公道。”
“生者不可护,死者不瞑目,多谢陛下好意,不过此事,我一定找麟复臻问个清楚。”念昀并没有急于表明自己态度,因为此事诸多蹊跷,而且关联甚多。
这便是虞王利用欧阳余飞带回来的头颅所做的事,虽然,并没有直接让念昀做好选择,不过依然有效用的。
墨言风完成虞王交代的任务后便回了皇宫,他将念昀的反应一一告诉了虞王。
虞王第一个惊讶的是听到了念昀在监国司种地的事情,他先是笑了笑,然后点了点头,觉得念昀确实很有想法,而且很有意思。
第二个令虞王惊讶的是念昀说出了隔墙有耳的那句,说与冬瓜、扁豆听,可见其人的足智多谋,严谨细腻。
第三个感到惊讶的事便是念昀在坟前的表现,也能看出其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
一个鲜活的念昀形象便跃然于脑海之中,让虞王对此人有了更深的了解,正因为如此,也就更想收揽他,这将是用来对付麟复臻的一把极为锋利的利刃。
……
果然,墨言风前脚刚刚离开,罗子山又前来监国司拜访念昀,与第一次不同,念昀没有在锄地,而是坐在菜地里,目光呆滞,脸上表情极为难过。
罗子山还不明白念昀到底发生了什么,虽然自己来此确实不怀好意,不过,也不至于还没说话,就让他窥见了自己心思吧。
“念大人,这是何故?”
念昀一听到罗子山,立马站了起来,睁大了眼睛问道,“畜牲,你们干了一些什么?”
“念大人此言有失身份,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好好谈谈。”罗子山被吓到了。
“为了逼我就范,你们杀害了我的父亲,抓走了我的母亲和妹妹,简直就是禽兽所为!”念昀现在哪还管自己的身份,丧父之痛,母亲与妹妹被拐所受之苦,让他快要发疯了,这样的事情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不会好受的。
“我们杀害令尊?何人妄自诬陷?念大人,真相是有刺客侵袭念家大宅,我们从刺客手中救出了令母和令妹,而令尊,实在是遗憾……”
“你们一方这么说,另一方又是别样说辞,到底谁谁对谁错?既然,我的母亲和妹妹在你们那里,可否带我去见她们?”
“这样也好……为今也只有大人幸存的两位亲人才能解开这一切,还个真相明白。”罗子山思索了片刻,答应了念昀的条件,他心里清楚,应该是虞王那边前来干的好事。
好一招顺水推舟,虽然没有截获人质,但也要让自己不得好受,果真是虞王的作风。
罗子山带着念昀去往了云安城中一家紧闭的院子,里面还真的戒备森严,这个院子不仅设在了玄机处的对面,而且还派有众多侍卫在此地守望,周围的街巷也都派人把守,其他什么人若是在此地出现,便会有先杀后奏特权,所以这里显得很冷清,空气之中都透露着一丝血腥与恐怖。
念昀一进去,就卸了刀剑,然后被带去见其母亲和妹妹,罗子山跟着,他可不能让他们彼此的见面发生什么难以预料的事,他也要亲自揭穿下虞王的把戏。
念昀一见到自己的母亲,扑通一下立马就跪了,眼眶里盛满了泪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