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胡辇只着了家常衣饰,然则她房中一瓶一几,俱不是凡品,便纵是萧家姐妹母为公主、父为宰相,素日见惯富贵,然则胡辇房中的精心布置,还是让乌骨里愣了一下。
这时候乌骨里再看胡辇时,心中不仅没了内疚,甚至泛起酸意,话中也带了一些说不出的意味:“看来太平王待姐姐不薄,如此小妹也放心了。”
胡辇不在意地道:“也不过就是这样罢了。对了,喜隐待你可好?”
提起喜隐,乌骨里心中的酸楚这才下去,嘴角『露』出甜蜜的笑容:“嗯,我和喜隐,自然是好的。”
胡辇看到她的笑容,松了一口气,轻轻拍了拍她的手道:“你们好,我就放心了。”
两人说了一会儿闲话,乌骨里终于把话绕到了此行的目的上:“大姐,你看我们这样,也不是办法。我和喜隐还年轻,难道就这么软禁在府中,行动都叫人监视看管着不成?”
胡辇也知道内情,叹息道:“唉,当日你和喜隐在一起,我就说过……如今主上余怒未消,要不然那天也不会不让你们进宫……”她说到这里,忙掩口,果然见乌骨里脸上已经升起怒『色』,忙改口劝慰:“这件事,急不来的。你是我妹妹,我岂有不关心之理——”
乌骨里脱口而出:“那你让太平王抬抬手,放过我们家喜隐!”
胡辇摇头:“这件事,岂是你我能说了算的。就算是罨撒葛,又如何能够违逆主上之意!”
乌骨里恼道:“哼,谋不谋反,还不是太平王一句话。当日是他硬造的罪名,杀了喜隐的父亲,如今还不放过喜隐,他到底想怎么样?”
胡辇听着乌骨里连串的质问,不禁苦笑,这个妹妹还是如从前一样啊,想要什么就直接伸手,若是拿不到,就要父亲或者大姐来帮助做到,而毫不考虑其中有什么困难。从小到大,她几乎都是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所以也根本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些事情,是她的父亲和姐姐所办不到的。
乌骨里见胡辇不语,急了,推了推胡辇道:“大姐,你说话啊。”
胡辇伸手,轻拍着乌骨里的手,道:“乌骨里,你若是信我,就听我的话,现在不宜为喜隐谋求此事。不管这件事一开始到底是主上还是罨撒葛要对付李胡一系,总之,是横帐三房的事,你我二人,都还没有嫁给他们。如今此事亦已经不是罨撒葛能够决断的了,一切还得由主上作主。主上的『性』子,咱们都是知道的……”
乌骨里被胡辇这番话说得无言以对,听到最后,急道:“那怎么办?喜隐岂不是……”
胡辇笑着劝道:“主上的『性』子,是不能硬顶着的,反正你们年轻夫妻,就算是暂时休息一两年也无妨。待主上气头过了,我再让罨撒葛缓缓图之。你放心,你是我的妹妹,我如何能让你长久过这样的日子。”
一席话,说得乌骨头低头不语,半晌,才道:“大姐,你既然这样说了,可要做到。”
胡辇点点头,又留了乌骨里继续说话,没多久,燕燕也来了。胡辇一喜:“没想到今日我们姐妹倒聚全了。”遂忙请了燕燕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