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外面只没惨叫声远远传来,安只吓得心胆俱碎,泪流满面,却只能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一声也不敢出。
忽然听得殿外一声悲号:“皇叔,皇叔,刀下留人!”
却见一人抢进殿内,看到地面上的血迹,顿时怔住,然而只怔了一下,就转身向着穆宗跪了下来,连连磕头。
这人正是耶律贤。
原来刚才只没被抓走,他身边的小侍术里机灵,见势不妙,缩在一边不敢作声,见侍卫们抓走了只没,他转身就跑去找耶律贤求救去了。
耶律贤正为只没最近的行为担忧,生怕他引起穆宗兄弟的疑心和杀意来,听到此事,便知不妙。他转身就要向开皇殿而去,只是走了两步,却又停下。只没此事,必是穆宗兄弟算计好了的,他就算独自前去求情,只怕也无济于事。要想救只没,必须另想办法。
穆宗一向只听罨撒葛的话,而罨撒葛也好借机邀买人心,为将来图谋。所以若是他拉了罨撒葛一起去求情,才有可能扳转局面。
想到这里,他匆匆赶往太平王王府,此时正好胡辇也在,见了耶律贤求情,心有不忍,也在一边劝说。
罨撒葛与穆宗早有预谋,自然不肯就此轻易罢手,当下只皱了眉头推托道:“明扆啊,不是王叔不肯帮忙,你自己说说,只没做的这叫什么事?他喜欢女人,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只要他说出来,哪怕是南边的公主,我们也能给他娶来。便是他喜欢那个宫女好了,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讨要。他私下往来,将主上的颜面置于何地。他这样不争气,你还叫我去给他求情?”
耶律贤心中暗恨,却只能一味苦求道:“我知道只没不争气,可我父皇只有这么一个健康的儿子了。我日日用『药』吊着命,也不知能活到何时。只盼着只没为这一系留下血脉后嗣。王叔只当看在我父皇的分上,救救他吧。”
胡辇听得不忍,又见耶律贤跪在那里苦求,整个人摇摇晃晃,一副病体难支的样子,不禁也帮着求情:“罨撒葛,你就入宫去说句好话吧。明扆身体不好,这样长跪着伤身。”
罨撒葛被妻子这一说,竟是推脱不得,他本拟拖得久一些,让穆宗好好把只没打得一年半载起不了床,这才放心。太早进宫,也没打两下,平白浪费一个机会岂不可惜。但此时也只能无可奈何地道:“既然王妃也帮你们求情,我就勉为其难走一趟。明扆啊,你以后可千万要管好只没,别让他再『乱』来了。”
耶律贤不住地点头:“多谢王叔,多谢王叔!我一定管好只没,再不让他『乱』来。”
当下罨撒葛只得随着耶律贤去开皇殿求情,他有心拖延,一路上找了好几个借口,一会儿出了府又说要拿个紧急公文带给穆宗,一会儿又说马车不好,直到胡辇也看不过去,骂了他几句,他这才与耶律贤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