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脸『色』一变,忙道:“奴才可不敢这么说,小妃这话传出去,奴才可就没命了。”
喜哥听了这话,越发起疑:“若是没这件事,你如何怕成这样?”她越琢磨越觉得对,走来走去,忽然又想起一事来:“对了,当年宁王只没,在宫中与宫女私通被人当场抓到,还受了刑。主上也住在宫中这么多年,他一个青年男子,如何这么多年,莫说是宠爱的姬妾,竟是连个贴身的侍女也没有,身边只有婆儿楚补这几个人服侍着。莫非、莫非他当真是……”
她想了又想,终究是委决不下,一把抓住乌拉,道:“好乌拉,我如今能信的就只有你了。“
乌拉见状,悄悄地道:“小妃,前些日子,贵妃先是召了主上的御医迪里姑问话,后来又叫了她家供奉的萨满婆婆进宫,您说,她是不是也在疑心……”
喜哥怔了怔,一把抓住乌拉:“好乌拉,我如今就指望你了。你带着我的钱,去宫中打探一下,贵妃找迪里姑是什么事,找萨满婆婆又是什么事?”
乌拉有些犹豫,喜哥急了,又摘下手上的手镯给她,乌拉这才道:“奴才为了小妃,自然甘愿冒险。只是有句话,小妃恕奴才多嘴,穆宗皇帝当年身边其实也是有许多小族送进来的侍女,也是奔着一朝得宠为妃嫔,只是穆宗皇帝酒醉之后爱杀人,后来这拨人也都死了。”
喜哥听得牙齿咯咯作响,就听得乌拉道:“若是主上也有一样的『毛』病,娘娘还是珍重自身为上。什么恩宠不恩宠,得先保住『性』命啊。”
喜哥瞬间面白如纸,一把抓住了乌拉的手,神经质地叫了起来:“我要见叔父,我要立刻见叔父!”
燕燕也的确是召了自己家供奉的萨满进宫,她心中实有疑『惑』,又不好同其他人说,便只能问这个老女巫了。
她这里屏退侍人,又一时张不了口,不免犹豫起来。这老萨满月里朵,她家族供奉多年,从小看着她姐妹长大。她姐妹从小无母,成长过程中许多女儿家不易启齿的事情,萧思温作为父亲不好关照教育,就由这个老女巫来承担起这些职责来。她是积年老巫,只一看燕燕的模样,便已看出她居然还未曾真正成为一个『妇』人,虽有些诧异,但心里反而有了方向。当下不用燕燕说些什么,走上前拉住她,慈祥地问:“贵人,你可是心里遇上了什么为难的事,要同我说?”
燕燕犹豫再三,还是有些忐忑地问出了口:“月里朵婆婆,什么样的男人,会拒绝触碰自己的妻妾?”
月里朵心里已经明白,并不说破,只笑道:“天地万物生生不息,冬天过去,春天又绿遍大地。牛羊繁衍生息,一代又一代的人出生,这是自然之理。每一个春天,所有公羊都在追逐母羊,每一个男人都希望和女人交欢。怎么会有男人不愿意触碰属于自己的女人呢?”
燕燕问:“可是现在就是有啊,婆婆,那是什么原因?”
月里朵看着燕燕,却并不直接回答,反而悠悠问道:“那到底是因为那个男人不愿意触碰女人,还是那个女人不愿意被男人触碰?”
这句话正中要害,燕燕顿时怔住了,犹豫起来,看到月里朵笑咪咪的神情,仿佛一切都已经了然的样子,心里又不忿起来,道:“可是,他也不触碰其他的女人,难道其他的女人,也不愿意让他触碰吗?”
月里朵略一思索,心里倒疑『惑』起来,当下想了想,道:“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一定有很奇怪的原因。”
燕燕追问道:“什么样的原因?”
月里朵道:“或许是他不愿意触碰不是属于他的女人,或者是不愿意触碰他不想触碰的女人,或者是他心中已经进驻了一个女人,又或者是……他没有触碰她们的能力。
燕燕低头思忖,摇头:“不属于他的,不想触碰的,已经进驻了,都不是啊……那你的意思是……”她脸『色』一变:“难道他当真……”他当真没有这个能力吗?
一想到此,又可怜起耶律贤来,心里纠缠反复,脑海里却一直回响着刚才月里朵的话:“有时候眼睛看到的,未必是事实。燕燕,你要学会用心去看……”
用心去看,她能看到什么?又或者,她想看到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