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燕回到宫中,就召来御医近侍等来问:“迪里姑,婆儿,你们都是伺候主上的老人,应该知道百日宴有多重要。为什么主上的身体差成这样,你们都没有提前来跟我说一声?主上这一倒下,你们知不知道情况有多严重!”
迪里姑只得回道:“主上怕皇后月子里还要为朝政伤神,落下病根,所以这段时日一直亲自处理庶务,这才累到了身体。”
燕燕恼怒地道:“那你们也不能由着他。”
耶律贤虚弱地道:“你别责怪他们,是朕又高估了自己。”
燕燕转过头,发现耶律贤醒了,又惊又喜道:“主上,迪里姑快过来给主上把脉。”
耶律贤一边伸出手让迪里姑把脉,一边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去宣德让、室昉、匡嗣、贤适、休哥他们进宫,朕有事吩咐。”
燕燕忙按住耶律贤:“有事明天再说吧,你现在需要休息。”
耶律贤摇摇头:“不行,朕这么倒下,明日朝会定会有人发难。你一个人上朝,若没有人帮忙,就会出大事。”
燕燕担忧地:“可是……”
耶律贤握住燕燕的手,叹道:“别担心,为了你和皇儿,朕一定会撑住。”他喘了口气,叫道:“叫休哥、韩匡嗣、韩德让来。”
诸人刚才在酒宴上见到耶律贤倒下,心中都担忧不已。听到宫中宣召,急忙赶到。
耶律贤向他们说明自己的病情,对对他们道:“朕这一倒下来,朝中诸人一定蠢蠢欲动。朕不怕聪明人有阴谋,因为他们一定会谋定而动,倒是蠢人如果『乱』局,到时候我们控制不住局面了,反而会抵挡不住他们的后招。”
韩德让道:“主上的意思是,如果喜隐『乱』局,而女里高勋就会跟上,两边相争,最后会让齐王渔翁得利?”
耶律贤点头:“不错,明日朝会朕最不放心的就是喜隐,他狂傲自大,冲动易怒,定会闹出『乱』子来。”
韩匡嗣道:“如果没有喜隐的话,女里、高勋他们毕竟是臣子,要的是权势富贵,如果罨撒葛不能给他们更多的话,他们未必会为罨撒葛所用。”
耶律贤点了点头:“不错。将喜隐赶出上京,剩下女里、高勋和罨撒葛双方对峙,燕燕你只需要负责从中调和,便能暂保无虞。”说着,令道:“休哥。”
休哥忙上前一步:“臣在。”
耶律贤道:“女里在禁军中心腹众多,你刚接手不久,未必全清理过。你要确保皇后和皇子身边的安全。”
休哥道:“主上放心,只要臣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容许人伤害到皇后。”
燕燕在一边听着他的安排,忽然道:“主上,我有个建议……”见耶律贤看向她,她顿了顿,道:“我想把喜哥从冷宫放出来……”
众人都一惊。
耶律贤不动声『色』地道:“你为什么会想到这个?”
燕燕犹豫一下:“有她牵制,女里有更多盼头,明日就不会轻易惹事。”
耶律贤看着,良久点了点头:“好。”转向众臣:“明日早朝,皇后独自上朝,必然会有人不服,跳出闹事,室昉、贤适你二人老成持重,要帮着皇后掌控局面。”
等群臣走后,耶律贤坐在床上,看着窗外,心中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