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里姑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皇太叔他……唉,算了,臣还是快些说吧。昨日幸亏休哥惕隐出来驳斥了女里,主上又及时得到信息赶到,训斥群臣,维护了皇后的威仪。”
胡辇松了口气道:“这就好。”
迪里姑却吞吞吐吐地道:“可是……”
胡辇道:“可是什么?”
迪里姑道:“此事可一不可再,下次若是他们再以此理由,在朝上发难,而主上又重病不能赶到呢?”
胡辇不由点头,猛然领会到了迪里姑的含义,看向他的眼神也锐利起来:“你跟我说这个,又是什么意思呢?”
迪里姑叹道:“王妃是最关心皇后娘娘的人,相信您也不愿意再看到皇后娘娘因此被人攻击,甚至令得韩郎君身受牵连,成了别人夺权的牺牲品吧。”
胡辇厉声道:“你不过是个御医,怎么敢说这样的话,恐怕是有谁叫你来的吧?”
迪里姑面『色』不变:“是。”
胡辇道:“是谁?”
迪里姑道:“臣只有一个主公。”
胡辇冷笑:“他这是什么意思?他希望我做什么?”
迪里姑反问:“王妃认为此时,要如何做,才是最好的保全皇后和韩郎君的上策呢?”
胡辇站起来,来回走动着,陷入了矛盾和犹豫,最终还是停了下来,看着迪里姑愤怒地说:“他是皇帝,皇后是他自己要抢的,江山是他自己的江山。如今他倒来『逼』迫于我,『逼』迫于韩德让,他还要脸吗?”
迪里姑长叹一声:“王妃,主上不是没有努力过,昨天若不是主上撑着病体,发作了前所未有的脾气,只怕这件事压不下来。可是主上回去就发病了……主上,这也是『逼』不得已啊!”
胡辇冷笑道:“不得已,他的每一次不得已,就是把别人扔到刀山上,自己倒是一脸委屈……”
迪里姑无奈地道:“王妃,除此以外,还有更好的办法吗?”
胡辇走了几步,指着门外,怒道:“滚,带着你主子的命令滚出去。”
迪里姑只得向着胡辇一拱手,走了出去。
胡辇颓然坐下,捂住脸,心中无限悲伤:“父亲,为什么每次都是我,每次都要我做这样的事……”
然而次日,胡辇还是去找韩德让了。
韩德让见了她来,也是诧异:“王妃到访,所为何事?”
胡辇看了看,令侍女退出,韩德让见状,也让手下退下。
胡辇欲言又止,终于犹豫着开口:“德让,你知道我是不会害你的。”
韩德让点了点头,有些不明白。
却听得胡辇道:“找个温柔娴淑的女人,早些结婚生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