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将齐声应是,等燕燕一站起来,还未转回后殿,像耶律斜轸等几个年轻『毛』燥的军官就已经欢呼起来。
燕燕笑了一笑,笑指斜轸道:“你们晚上好好灌他,休哥有伤,你们少敬几杯,不许闹他。”见众人哄笑应是,又对韩德让道:“冀王的事,我还要问你,你随我来!”
众人不以为意,犹在围成一团哄笑,只有休哥微一注目,却不言语。
韩德让随燕燕到了后殿,方想解释:“当日冀王之事……”
燕燕就已经摆手道:“不必解释了,冀王的事,我早已经知道了。我叫你来,不是为了这事……”见韩德让不解,就道:“那日我跟你说的,你可想好了?”
韩德让一愣,本能地推脱道:“这,臣还没想好。”
燕燕:“你总不能无休止地想下去,我回上京之前,你必须要想好了。”
韩德让讷讷地:“幽州总是要有人镇守……。”
燕燕却道:“幽州城,谁都可以镇守。但你的天地不应该仅限于幽州,你有宰辅之才,幽州不该是你的归宿,上京需要你,主上和我也需要你,大辽变革更需要你。”
韩德让摇头:“我既已离开,就不会再……”
燕燕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你为什么离开?在这件事上,你、我、主上,都错了。”
韩德让吃惊地看着她:“皇后……”
燕燕看着她,缓缓地道:“我们都很清楚,你到幽州,是一种浪费,而这一切,只是出自一个男人的私心。我和你,都不应该纵容这种私心,而你退让了,我虽然是事后知道,却没有及时去改正这次错误……所以,我今天亲自来,就是为了完成我应该做的事情。”
韩德让震惊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道:“皇后,难道你不顾忌主上的心意吗?”
燕燕毅然道:“他既然当日明知道你我……”她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又继续道“他还要下旨令我入宫,那他就要有面对你的气量。你我可以为大辽江山而牺牲自己的感情,那么他身为皇帝,难道不更应该为了江山社稷,而克制自己的私心,做出为人君王应该有的胸襟气量吗?”
韩德让看着燕燕,神情复杂,他没有想到,燕燕会这么说,这话似是蛮横无礼,细思却又是几分道理,至少,这个当今皇帝曾经倚仗着皇权大义所做的事情,竟让她以子之矛,攻子之盾了。想到这里,忽然轻叹了一声道:“燕燕,你长大了。”
燕燕苦笑:“人总是要长大的。”
两人沉默良久。
燕燕却又道:“德让,我不是以燕燕的身份要你回上京,而是以皇后的身份问你,可还记得自己对大辽的企图?还有没有改革的锐气?”
韩德让想开口,但最终还是长叹一声:“你让我想想。”
燕燕看着他,缓缓地道:“你好好想想,我不愿你因为这样无谓的事情,放弃自己生平志向。我这次回去的时候,希望你能够跟我一起走。”
两人相对而视,韩德让为难纠结神『色』闪过,然而燕燕依旧坚定地看着他。
最终,韩德让还是拱手道:“请皇后容臣再考虑几日。”
燕燕点头:“好,你考虑吧,但我还是会把你带走的。”
韩德让闻言,不由苦笑。
这时候良哥见两人说话已经结束,就上前道:“皇后,宴已经摆好,可否开宴。”
燕燕豪气地一挥手:“好,朕这就出去,德记,今晚且一醉方休。”
韩德让见状,也不由笑了起来:“好,一醉方休。”
这一夜,广场上,群臣及将士群舞欢歌,杯来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