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辇大怒:“胡搅蛮缠,不可理喻!”说罢拂袖而去。
乌骨里大怒,看着胡辇的背影顿足:“岂有此理,她这是什么意思!”她愤然拉着侍女瑰引道:“她这是什么意思?燕燕不好,拿我来撒气,我倒成了出气筒了!”
瑰引素日深得她倚重,闻言却眉头深锁,看了看左右,有些忌惮,只劝道:“王妃消消气,我送您回房去。”
直至两人回房,见左右无人,才道:“奴婢觉得皇太妃的话有些不对……”
乌骨里仍气恼道:“她的话自然是不对的。”
瑰引忙道:“不是,她说,两次的流言,都是从您这里出来的……”
乌骨里恼道:“她胡说八道,你也相信?难道我会造燕燕的谣不成,分明本来就是这么一回事嘛!”
瑰引知道她素来粗心,忙拉了她安慰,又缓缓引导她道:“那,李氏对皇后造谣的事,您是怎么知道的?”
乌骨里脱口而出:“不是你同我说的吗?”
瑰引愕然:“我?奴婢没说过啊!”
乌骨里一怔,『揉』『揉』额头:“不是你说的,那必是重九说的,总之是你们中的哪个说的。好像是那天给我梳头的时候说的。”
瑰引一惊,又试探着问她:“那皇后毒死李氏的事,也是重九说的?”
乌骨里摇了摇头:“不是……”她皱起眉头思索着,忽然似是想到了什么:“对了,那是我说的,我那天和喜隐说起来的时候,我就跟喜隐说,必是这么一回事。”
瑰引的心往下沉,就听得乌骨里又道:“那天喜隐问我,说是不是也相信燕燕和李氏争风吃醋,出手毒死了她?我说,燕燕倒未必会吃这个醋。但是,那个李氏放风说胡都堇是韩德让的儿子,就绝对触到燕燕和主上的逆鳞了。我是燕燕,我也饶不了这种女人。而且,如果我喜欢的男人有了别的女人,我就会给那女人一壶毒酒。你别看燕燕现在和主上夫妻恩爱,其实韩德让才是她心里最重视的男人。我是她姐姐,还能不知道她吗?喜隐还说我聪明呢。”
瑰引听得肝颤,不敢再问下去,一扭头,见着门边已经站了一人,吓得手一抖,此时她正在为乌骨里卸妆,差点扯到她的头发,她勉强稳住心神,不敢再看那人。
这时候门边那人款款走进来,上前接手了瑰引手中的活计。瑰引退到一边,去整理床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