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敏道:“为师去了,天雄寺就交给你。切记切记,弘法从无捷径,证道须行大道。你们今后行事,要以我为戒,不可急功近利。切记,切记!”
明空啜泣:“是,师父。”
昭敏拿起身边的火把,丢进柴堆,柴堆缓慢地烧了起来。
昭敏闭上眼睛,开始诵念佛经道:“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明空见状,咬咬牙,也将自己身前的火把投入柴堆中。另外三边守着的嫡传弟子,也各自将火把投入柴堆之中。
火既然已起,只有尽快加大火势,才能够让昭敏早些了断,缩短他烈火焚身之苦。
但见火势越来越猛,昭敏渐渐被大火吞没。
众僧侣不再啜泣,一个两个开始跟着昭敏念诵佛经:“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
斜轸虽然对这个僧人满怀憎恶,看着这烈火焚身的一幕,心中也极为震撼。他看着眼前火光熊熊,佛号声声,降逆伏恶的兴致也没了。
他索然无味地一挥手:“走吧。”
走出天雄寺,斜轸长吁一口气,神情复杂。
侍从阿古回报:“大王,留礼寿郎君跑了,怎么办?”
斜轸冷笑:“跑了,能跑哪儿去?我早就派人在祖州等着他了。来人,将今晚赵王府与昭敏谋逆之事,写上奏书,飞报焦山行宫,给主上和皇后。至于咱们……”他看看身边的亲兵们:“走,去祖州抓留礼寿回来。”
太阳从草原上升起,渐渐驱散黑暗。
越过千里草原,祖州城的城墙出现在眼前。
越过城墙,是大辽祖陵。
一场新的战役,又将打响。
而耶律斜轸的奏报,也以三百里加急的速度,直送焦山行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