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德让扑哧一声笑了:“你、你这比喻倒是新鲜。”
燕燕白了他一眼,道:“我派去打听的人就是这么说的,说他就是那种马,除了『毛』『色』好看以外,既不能骑,又不能拉车,除了配种以外,一无是处。挞览阿钵那种男人,除了陪女人睡觉以外,一无是处。”
韩德让答道:“既然胡辇喜欢,你何必管他。”
燕燕却道:“我怎么能不管,当初大姐就是迁就了二姐一次,让她去见喜隐,结果惹来无穷无尽的麻烦,导致我们今天姐妹一个天人永隔,一个远在千里之外。甚至父亲的死,都未必与此无关。那个挞览阿钵,就知道一定是个祸害。他留在大姐身边,迟早会惹出事情来。”
韩德让叹道:“我觉得你是不是偏见太深。”
燕燕正『色』道:“绝对不是,相信我,德让。这世上有些人,是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的。但是那个挞览阿钵,就是一个从未掌握过力量的顽童在挥舞着大锤当玩具,他甚至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就会把整个屋子砸得粉碎。而大姐,就是那个溺爱这个顽童,而把大锤交给他的人。一旦失控,第一个受伤甚至毁灭的就是大姐自己。”
韩德让严肃了起来:“燕燕,你是否想多了?”
燕燕执着地说道:“我没有想多,你等着,我会阻止这种情况发生的。我看人,再准不过。”
话不投机,但宴会时间将至,韩德让也不欲与她再争执下去,只得先去赴宴。
可是酒宴上,又出了件让燕燕恼怒的事情。
本来可敦城地处偏僻,虽有些奇珍,但歌舞却只是平平。
燕燕已经按捺下『性』子,与胡辇互诉离情。此时乌骨里去世也已经多年,再深的芥蒂,也随着时光而渐渐淡去,升上来的更多是姐妹间年少时光那些珍贵的记忆。正如萧达凛劝过胡辇那样,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妹妹,何必再断绝另一个妹妹的感情呢。
燕燕也同样珍惜与胡辇的感情,但是唯有这种珍惜,令得她对于胡辇更加关注,也更加上心。大姐为了家族,为了姐妹之情,而失去一次婚姻的幸福和孩子,所以这一次,她要帮助大姐擦亮眼睛。
她错过了与大姐相处的数年时光,她要让大姐重续亲情,她来这里的目的之一,就是请大姐跟她回上京。
上京,有她,有堂兄萧达凛,还有她的儿女们,她不会让大姐再孤独,更不会让乌骨里与喜隐的悲剧在胡辇身上再次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