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离京都并不远，骑马快行的话，上午出发，傍晚的时候便能到，中午的时候还能找个驿站吃点东西，歇歇脚。

李存信带着一直跟着他的小厮，秦翰身边则是王小明和大牛。秦翰经过再三考虑，最终还是决定让九叔留在家里。自己死就死了，反正来到这里也算是减了一条命，但是绝对不能因为自己连累楚家。

虽是和李存信早就学会了骑马，但是这还是头一次骑这么长时间的马，秦翰只用一种感觉，屁股如同被火烧了一般，指定都磨破了，早知道就赶马车了。

晌午到了驿站，几人便停了下来，人休息一下，也让马歇一歇。秦翰曲着双腿，摆成了一个大大的O字，让李存信好一顿嘲笑，小明和大牛也强忍笑意。

驿站外边停了不少马匹，驿站里边也停了不少休息的人，多是商人。秦翰几人要了几道小菜，没有要酒，毕竟喝酒不骑马，骑马不喝酒。

秦翰一边吃着，一边听着旁人的谈话。听来听去，也都是些家长里短。直到门口进来两个气质不同于行夫走贩之人，秦翰才听到一些有意思的事。

“哎，李兄你说我们怎么这么倒霉，算起来我们都是上不得台面的人，怎么会朝我们动手呢。”

被叫作李兄的人撇了撇嘴，说道：“朝我们动手？还不是因为我们地位低么。再往上，哪一个不是身居要位，二皇子想动，太子能让吗？”

那人叹了口气道：“哎，你说这不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嘛。”

李兄倒是没有那人悲伤。“这也怪不着谁，谁让我们站了太子一方。太子又走了一记昏招，总要付出些代价。”

“那早知道，我们就占二皇子了。”

李兄摇了摇头，说道：“刘兄还是却了些经验，太子毕竟是嫡长子，只要不出意外，一定是日后的皇上。哪怕二皇子再优秀，他也不是嫡长子。”

刘兄脸色还是和刚刚一样，说道：“那李兄，你说我们还有机会再回去吗？”

李兄脸色凝重了起来，思考了片刻，说道：“不好说，算起来我们还是用处不大，以太子的性格来论，想起我们来实在是有些困难。”

刘兄再次叹了口气，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不过，我到是觉得我们被贬出来也挺好的，等到了赴任的地方，你我二人便是最大的官，什么事不还是都得依着我们。”

被李兄一说，刘兄的脸色又慢慢红了过来，嘴角也挂起了笑容。“李兄，那岂不是说我们就成了土皇帝？”

李兄却是赶紧堵住了刘兄的嘴，看到四周没人注意到自己二人，叮嘱道：“刘兄，慎言，慎言！”

刘兄也反应了过来，点了点头，只是嘴角的笑容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住。

“懂！我懂！”

俩人开始吃菜，秦翰的注意力也收了回来。

秦翰看了看一旁的李存信，小声说道：“看样子京都不是很太平啊。”

李存信却是一脸的无所谓，说道：“放心，我们只是两个小小的千户，再大的事情也关系不到我们。”

秦翰一想，也是，俩人不是文官，又不是什么重要职位，天塌下来也砸不到自己的头上。不过…

“那李伯伯呢，你这还有个小公爷的身份呢。”

李存信停下筷子，咂了咂嘴，说道：“我们李家只效忠陛下。”

听李存信这么说，秦翰便明白了为什么李鼎已经坐到了国公的位置，晋皇却是还让他掌兵。在朝为官，没有什么比皇帝的信任更重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