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傻呀,一百两算什么,放长线钓大鱼,你看那小子穿戴,且长久呢。”
云不飘耳朵尖,听得清清楚楚,看那女子一眼。
女子感觉到,抬头看过来,对上一双寒凉的眸子,打了个哆嗦。
姚大已经嚷开:“父女一场,我也不多要,以后每月给我十两孝敬银。”
人群轰一声,都说姚大不要脸,卖女儿才几两,这是不让艾草活呀。
姚大名声太不好,艾草却是四乡八邻的好孩子,议论声一边倒。
姚大不耐,笑得贱兮兮:“卖也行,谁出银多我卖给谁,便是楼子里——”
琳琅再忍耐不住,上去跳起抡拳砸。
等他砸中,姚大嗷嗷叫着要还手,东福才恰巧把人拉回来,姚大扑打个空。
苗县令:“肃静,不得喧闹。”
姚大委屈:“大人,您也拉偏架。”他眼珠咕噜转:“不对吧,我们这的事应该找郭县令大人吧。”
苗县令冷笑一声,找王爷都救不了你,看看那位眼色吧。
云不飘是想听八卦,但欺负到自己人头上,没那个心情了,听身后一个婆子一直在给大家说这家人,便过去问。
“婆婆,这家人是怎么回事?”
手里塞过去一角银。
婆子哎哟一声,生怕她把银子要回去,飞快往怀里塞了又塞,嘚嘚嘚说起来,又快又清楚。
“姚大娶了李氏,李氏生了艾草再没怀,娘俩儿没少因这被打,咱左右邻居都能作证。后来小李氏,就是那狐里狐道的女的,还是李氏的姐妹呢,死了男人来投奔,李氏心软,帮着安顿,借钱又给找活计,倒救了一匹白眼狼来。姚大和小李氏勾搭上了,还生了个儿子。娘俩儿能过什么好日子?”
“这不,上个月,合离了,李氏什么都没要,带着艾草出来,租了这,安生几天,不知怎么天天来闹。”
婆子神秘道:“说是艾草赚了大钱,要钱的。”
场中当事几人又吵起来。
姚艾草:“我哪里来的钱,我和我娘收菜买菜,不过挣个糊口。”
姚大冷笑:“你没钱你进学堂?你没钱你去读书识字?谁不知道进学堂最花银子。你弟弟要启蒙老子还没钱呢,快把钱交出来,你一个女娃子学个屁,会做饭就行。”
众人吃惊,艾草上学了?没听说啊。
东福慌起来,想向云不飘求救,又自觉闯祸没脸说。
姚艾草也是脸一白,他怎么知道?
云不飘一看琳琅的眼神就明白了,呵一声,原来还把自家书院给攀扯上了,她懒得理清这里头的条条道道,直接一挥手,站到苗县令身边并肩。
“不就是银子,买断你生恩便是了。”
琳琅挨过来,懊恼:“姑娘,你甭管,我有法子的——”
“你有个屁。”云不飘低声骂他:“没早弄死这不就来添堵了,以后做事莫要优柔寡断。”
琳琅傻了,他家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苗县令眼角直抽。
云不飘继续道:“那就买断。断得干干净净,你给艾草的都还给你。”
姚大嘿嘿笑,搓手:“那得,那得——”
一笔买断得多少?下意识看小李氏。
小李氏看着云不飘莫名心不安,但转头被将到手的银子冲垮理智,打量着她的衣着首饰心里正琢磨数,就听云不飘算账。
“一月十两,一年才一百二十,算你还能再活三十年,那便是三千六百两。”
老子身体倍棒才能再活三十?但——
三千六百两!
雪花银!
再活十个三十年他也挣不来啊。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