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不飘也忙得脚不沾地,半夜坐屋顶上看星星,她的橙七暗妖在哪里啊,什么时候才轮到她呀。
橙七暗妖已经联手杀了那个宿敌,受伤不轻。
暗妖伤得更重,吊着一口气,从脑袋到脚,被橙七用软硬合宜的木板长长短短定型,再用弹性极佳的鲛皮包裹,橙七的手艺很好,固定后的暗妖一点不臃肿,像本身就魁梧的汉子。
只是这汉子一张脸都没法露出来。
橙七轻轻拍拍他:“兄弟承你的情,为了兄弟你在那厮嘴里被嚼那么多下,兄弟一定把你养回来,养得你比天仙都好看,保管让飘飘只喜欢你一个。”
暗妖的嘴在一上一下两个弯曲木条和黏腻的鲛皮后艰难翕合:“滚...”
橙七啊哈哈怪笑:“你好好躺着,我去弄些药。”
他们仍在海底,杀了宿敌后占了他的老窝。
搏杀时,三人杀得眼红,现了本体,他们两个的本体加起来都不够宿敌塞牙缝的,橙七搞偷袭,暗妖明面上吸引火力因此伤得最重。
此时暗妖不得移动,橙七要找药需要去陆上,幸好附近有一片洞天福地,那里应该有他需要的药。
这味灵药生于土层的深处,橙七先在空中分析了地势走向,再飞低了嗅风中的味道,观察植被和动物的痕迹,选中最有可能生长的地方,遁入地底。
灵植自带隐蔽功能,有缘的跌一跤就能看到,无缘的擦肩千万次也视而不见,他只能在黑暗的地底一寸一寸的搜寻。
日升日落,日落日升。
等他终于找到灵植,从土里钻出来,整个人狼狈的像一只大型犬科动物。
“呸呸呸,暗妖啊暗妖,老子为你泥都吃了一肚子,你敢对不起老子,老子塞你吃——什么人?”
橙七厉声,飞快将手里巴掌大,形似猫熊幼崽的灵植收起,一道灵力射向参天大树的树冠里某个位置。
咔嚓——
一根粗壮的枝干掉落,一道人影飞了出来,落在橙七对面十丈处,玉冠苍衣,雍容而立。
烈阳融金,给绝美的男子批下一层高贵不可侵犯的华光。
真是令人厌恶至极的一张脸啊。
橙七皱眉,暗下戒备:“你来做什么?”
男子淡粉唇轻启:“路过,发现你,下来打个招呼。”
呵,信你的鬼话。
橙七看向他身后,再望周围,意外挑眉,这位出行这次竟没带浩浩荡荡的随同?
“怎么?小公子要给你兄长报仇?”
这人是妖界狐族族长家的小儿子,他的哥哥,以前众望所归下一代狐族族长不二人选的大公子,也是围剿墨倾城势力中的一员。
被他们合力废了,或者说,群殴。
橙七邪笑:“小公子没在狐族给你哥哥疗伤?难道大公子那个祸害终于死了?真是可喜可贺啊。”
狐族小公子,都兰皱眉。
“橙七,说来我们有一样的血脉,你何必针锋相对。”
橙七觉得荒谬:“昔日骂我杂种时你们可不是这样说。怎么,干不掉我改变策略拉拢人心了?可惜了,爷爷看不上你这纯种的,说吧,是不是来抓爷爷的?不好意思了,怕是你打不过爷爷。”
都兰皱着眉头:“你越发粗鄙了。”
橙七想打碎他那张生下来就高人一等的脸,那张脸上写着一句话:这唾手可得的世界,真是无趣啊。
呵,他橙七什么时候不粗鄙,学会说话的时候他就学会了骂人,不,他不会说话的时候已经耳濡目染的学会了在心里骂人。
那些骂过的话、挨过的拳脚,怎么能忘。
只因为他身体里有狐族的血,只有些微狐族的血。
呸,四脚着地的畜生,你又比哪个高贵。
心底情绪翻滚,橙七苦笑,那些深深的伤害,他到现在也无法释怀,该怎样弥补才能解脱。
都兰看着他,似在思考,橙七也看着他,看他究竟搞什么名堂。
“那个,”半天,都兰开口:“那个叫云不飘的夜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