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闻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你...你们就没有劝过她吗？”

“当然劝过了，甚至成员们有段时间会轮流跑到欧尼的家中照顾她。”

徐贤开口道：“可惜并没有什么用处。”

“那...或许，或许.....”

陈闻显然已经明悟了其中的缘由，低声道：“或许可以打电话给我......”

说着，叹息道：“哪怕是骂我一顿也是好的......”

“打电话骂你？”

徐贤挑了挑眉，道：“成员们的确有过这个想法，并且异常的强烈，甚至有几名成员都打算去洛杉矶堵你去了。”

“那为什么我没有听说过这样的消息。”

陈闻抬眼看去，终于发现了徐贤的眼神不知何时开始变得如此的冷冽，就像是在盯着仇人一般的眼神。

“因为都被泰妍欧尼阻拦住了啊！”

徐贤冷笑道：“欧尼说这一切都是她欠你的，她的人生似乎在那张solo的专辑发行之后就结束了，余下的日子，就算是呼吸都只剩下了赎罪......”

“她，她，她...”

陈闻声音带着自己都没有发现的颤抖，道：“她，怎么这么傻？”

他抬起微微颤抖的手扶着桌子来支撑着无力的身体，喃喃道：“为什么直到上次在德国见面的时候，我都没有发现她的异常？”

“因为就算灵魂已经被啃食干净，可遗留下来的躯壳也不会给别人增加负担。”

徐贤正色道：“我相信跟欧尼生活了这么久时间的你应该知道欧尼的性格！”

“可，可，可是.....”

陈闻接连几个可字，却发现自己这个时候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所以你终于知道自己的离开对于欧尼造成了多大的伤害了吗？”

徐贤冷笑不已，道：“我是真的没办法理解，你怎么会觉得欧尼会随随便便找个人结婚？”

“怎么会觉得是否爱你跟重视粉丝是同样性质的事情？”

“用你的猪脑子想想，欧尼若是不喜欢你的话，她会是随便跟别人结婚的性格？”

“呀，你算是什么狗屁钢琴大师啊，明明就是稚气未脱的任性的小孩子罢了！”

徐贤越说越是激动，压抑了将近两年之久的怨气与怒火似乎快要压抑不住了一般。

而陈闻则是低着头，刘海遮住了半张脸，只是静静地依靠着桌子站在那里，身体微微颤抖，却什么都没说。

半晌，终于在徐贤停下来之后，这才微微颤抖着抬起头，嗓音似乎带着澹澹的沙哑，道：“所以...我现在还能做些什么？”

“你......”

徐贤原本还想说些什么，然而在看到陈闻那张眼泪与鼻涕混杂在一起流淌而下的脸，尤其是对视上那双充满了宛若疯癫般期冀的眼神的时候，责备的话憋在嘴边，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了。

许久。

轻声叹息，道：“其实，也不是没有补救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