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在这沉默了许久，忽地笑道：“后来，我入了魔道，一不小心成了魔帝。”

李夕月愣道：“你骗我。”

“我确实会骗你，可唯独与你之间的事，我不会撒谎。”

李夕月整个心像是在大海中漂浮，起起落落，这种难受的感觉让她很想大哭一场，可是又哭不出来，只能往子夜怀里不断蹭啊蹭，脑海中隐隐约约浮现出些许零落的画面。

她可以确定，这回的子夜确实没有骗他。因为那些回忆不断冲进李夕月脑海中，她想起来了，全部都想起来了。子夜为了救她，甘愿跳进岩浆中，几乎是灰飞烟灭。

泪水不断涌入，连同那些骇人的回忆。

“哭什么？是不是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我？”

“放屁……”李夕月吸了吸鼻子，不想在子夜面前这么丢脸。前世的她和子夜相识在一场比试中，她输给了子夜，很不服气，上门找子夜单挑，谁知再次被子夜打得落花流水。

然后，她就缠上了子夜。

李夕月扶额，这种作风确实很像他。

也只有她才敢这么干。

“别哭了。”

李夕月瞪子夜一眼，破涕为笑：“你是复读机吗你？就只会这句话呀。”

“不，只是看见你哭的样子特别丑，怕你以后回想起来会后悔。嗯？”子夜任凭她掐着自己的手臂，完全不反抗，温顺得像只小白兔。

李夕月一度怀疑这人没有痛觉。

在他们温馨期间，钱靖拨开花丛走了出来，看见他们两个卿卿我我之后，直接一顿白眼。

“话说你们师徒二人咋那么亲密？”

“嫉妒么，臭小子。”子夜现在只要一看到年轻的男子，就想起当年陆由等人疯狂跟在李夕月屁股后面的样子。

叫他气得牙痒痒。

钱靖：“一点都不嫉妒，因为我是她的哥哥。”

“是么。”

李夕月笑道：“你们干嘛呢？不会要吵架吧。”

“放心，不会打架的。”子夜揉了揉她的脑袋，好笑道：“时辰不早，休息完后就走吧。”

李夕月眼神顿时亮晶晶的：“你不是说不知道我爹的位置吗？”

“大概率能猜到他在哪。”

此事，又跟陆由有关。陆由没当掌门真人之前，在不周山有一处洞府，藏在深山里，只有他和萧楼轩知道。

李夕月迟疑了一会儿，问道：“你是不是猜测，无望城灭城的事和陆由有关？”

“嗯。”

这一声让李夕月的心情陷入了谷底。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她以后要怎么面对陆由？

“等等！”李夕月再次发问：“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你会杀了陆由吗？”

子夜的衣摆在她眼前飞扬鼓动着，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

“那我一定会杀了他。”

李夕月默了默，点头道：“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