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你醒了。”

熟悉的声音传来，李夕月的眼眶顿时通红起来。因为李夕月知道，那个在深海中游向她的人，肯定只子夜。

世上除了子夜，没有人会这么在乎她的性命了。

“我好像……都想起来了。”李夕月喃喃自语，“前世的事，我都记起来了，你为了救我，不惜扔下祈神殿，抛去自身的荣耀。”

子夜笑眯眯地看着她，丝毫没把这些放在心上。

自从她恢复些许记忆后，子夜便一直对她这样笑吟吟的。李夕月心里更疼了，那种愧疚感几乎要将她吞没。她该怎么面对子夜？

“对不起。”

良久以后，子夜拨开她额头前面的碎发，轻轻亲了一下：“多年不见，就一声对不起？”

李夕月脸一红，默默垂眸。

“谁让你以前老是坑我，让我对你印象非常不好。从今往后，你不要骗我，也不要坑我，更不要为了我去死。”李夕月的声音越来越低，她不知道子夜有没有听进去，但是，她说的都是真心话。

她不是愧疚，而是一种理所当然的感情。从第一次降临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李夕月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孩，能和她进行流畅对话的，就只有寄住在她脑海中的系统。

李夕月每天都吐槽系统，几乎没有一天是不和系统作对的。可偏偏就是这样，系统陪伴她度过那漫长又无聊的十年。

整个三界之中，只有系统知道她的想法，知道她是从哪里来，知道她是个寄宿在异世界的灵魂多么孤独。

李夕月突然间反应过来，她和系统，竟然已经认识十年之久。而子夜便以这种方式，默默守护她十年。

想到这里，李夕月变得愈加沉默起来。

她好蠢，她自以为是，以为自己是女配，所以完全不在乎别人付出了什么，一心想走恶毒女配路线，到头来，总是伤害身边的人。

李夕月从此刻发誓，一定保护好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嗯？”子夜从鼻间发出好笑的闷哼，只见李夕月主动压了上来，提起他的下巴，小鸡啄米般的落下一个亲吻。

李夕月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脸已经红透了，跟蒸熟的螃蟹一模一样。

“待会我要是弄疼你了你就说……别这么看着我！”李夕月干脆扯下子夜头上的黑色发带，把子夜的双眼蒙起来。

外面的天兵天将正在焦急打破结界，而他们，在桃花树下享受甜蜜。不一会，树下便发出一阵令人面红耳赤的颤动。

喘息之余，李夕月想问一个问题：“你这么多年不告诉我真相，是不是在等我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