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文静小姐了。”往后院去的路上便有人开始试图寒暄,可惜张文静态度寡淡,只本分回应,连对视都懒得回一眼,不免让人觉得她根本没有选郎意,这一切都是被逼无奈的。
“方才你为何要应下与我合奏?”去往后院的路上,沈颜晃荡到白呈身边,小声的问。
虽说他没有让自己真正出丑,但沈颜还是想不通他为何会应下合奏请求。毕竟即便他不应自己也不会有什么损失。他这一应,不仅破了他十年不碰琴的传说,还使得他俩在旁人眼中的关系更为亲近了。在现在这个紧张的时候,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此举看起来有些得不偿失了。
当然沈颜清楚知道白呈城府极深,定不会做不利己的事。所以,她想问问清楚,此事背地里可还有什么自己未参透的深意。
“你今日是为什么来的?”白呈闻言睨了他一眼,不答反问。
“我……”
为了拉拢张相,最不济也博个好感,尽量避免为敌。
“你以为张相国是什么人?”
“你认为他会选择辅佐一个什么样的储君?”
白呈一连三问,根本没等她的回答,问完看了她一眼,而后提步快走,拉开与她的距离。
沈颜站在原地,琢磨着白呈那三个问题,少倾,面色微和。
原来如此。
显然从第一个问题可以看出白呈是知道自己此行目的是为了什么的。今日张相国已经明显表态想听自己弹奏一曲,自己借口不弹固然不会出丑,但是张相国也就没办法探出他想知道的了。
其实这一曲所代表的并不仅仅是一支曲子,也不是为了让众人肯定她的乐艺。张相国是想借此事看看她与传闻中有几分相符。
而白呈应下合奏一事,则为了告诉张相,传言终究是传言,一切都不可信。她曾经的放肆荒诞不过是掩人耳目做的戏,实际的她,外人全无所知。
张远山是个认死理守本分的人,对血统看的比谁都重,这也是他这么多年不参与党政的一大原因。所以只要他潜意识里不认为自己这个东宫太子已经无可救药了,最起码不会与自己为敌。
白呈是为了帮自己。
可是……
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沈颜从不相信没有理由的好,楚御也好、白呈也罢,他们接触自己,帮助自己一定都有着他们自己的目的。只不过这目的对自己是好是坏,尚不可知。
他这么做就只是因为自己受制于他吗?
沈颜看着白呈走在前面的背影,目光微深。终有一日,她要将那些她不知道的秘密一一揭开来。
转过了几道弯,众人随张文静来到了后院。张远山说是准备了小游戏供选玩,其实还是富家子弟玩腻了的那几样:投壶,蹴鞠和作赋。
众人今日是来博佳人青睐的,自然不会选择蹴鞠这种运动起来满身大汗又不美观的运动,于是乎,众人自觉分成了两堆,自认学识渊博的选择吟诗作赋一展文采,觉得自己武艺不俗的选择投壶作射大展拳脚。
不过投壶这种活动,贵在比出个胜负来,若大家都能投中,便也失了他的本身乐趣。所以没多大的功夫,大家便都挤到了吟诗作赋这一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