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说的是。”红巧一边跟着收枝一边应和道。
“娘娘,三木回来了。”这时候,有二等宫女进来通传。
“让他进来。”良妃应了一声。
红巧闻言,眼尖的将剪下的枝子收走了。少顷,穿着太监服的三木脚步匆匆走了过来,附在良妃耳边小声说了什么。
“太子随了娘娘之智,素来聪慧,本宫就知道这么点事根本难不倒她。”良妃微笑,“事情办的干净吗,不会留下破绽吧?”
“娘娘放心,张小平的药是奴才亲自动的手。而且偷拿的量也不多,就只一顿的量。张家老两口沉浸在丧子之痛里,根本没有察觉。”
“那就好。”良妃微微颔首,叮嘱道,“本宫交代你的事,你可以做不成,但切记万不可让人拿住了把柄!”
“是,奴才谨记。”
“行了,你退下吧。后面的事,你盯着些,有什么进展随时向本宫汇报。”
“是。”三木应声退下。
三木是当年随娘娘一起过来的,算是半个周家人。但他平日都不在宫里伺候着,总是在外头替娘娘办事,娘娘无欲无求的,谁也不知道她让三木做了什么事。只偶尔听到个只言片语,勉强猜得出自家主子在筹谋着些什么。
红巧瞧着自家主子,心中微喜。虽然娘娘不争抢,但好歹不是任人宰割的软柿子,娘娘是有本事的,只不过她懒得争罢了。
“巧儿,去将前些日子贵妃娘娘送来的锦荷袍取来。”
“娘娘您不是不喜欢那衣裳的花色嘛,取它来做什么?”红巧蹙眉,不解的问。
“去取。”良妃重复道。
红巧讪讪闭嘴,应了声“是”,乖乖去取衣裳了。
红巧将衣裳拿过来的时候,良妃已经剪好了树枝了,良妃看到衣裳,起身进了屋里去,“更衣。”
红巧不明白主子为何突然要穿这件衣服了,却也不敢再问,忙进去伺候着。
良妃才换好了衣裳,外头便响起了绿柚的声音,“良妃娘娘,贵妃娘娘请您到庸坤宫品茶。”
“知道了。”良妃抬整了整发髻,波澜不惊的答了声。
红巧惊愕的看着自家娘娘,和着娘娘已经料到裕贵妃会找她了,所以提前换好衣裳。
“娘娘您怎么知道裕贵妃会遣人叫您过去的?”
“本宫现在是她手中的棋子,一有吹草动自然第一个想到本宫了。”良妃不以为然的答。
说的也是,能不借自己手解决的事情,谁会亲自动手。可是翊霄宫那边最近挺挺消停的,倒是东宫,又是立功又是定婚的,风光无限,张扬的很,难不成裕贵妃有心要对付东宫?
“娘娘,裕贵妃这时候叫您过去准没好事,要不您还是别去了吧。”红巧担心的说。
自家主子对皇后娘娘忠心耿耿,若是裕贵妃让自家娘娘对付太子,一来娘娘心中定然不愿,二来此举费力不讨好,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裳罢了。
“奴婢这就去替您回了。”红巧说着就要往外走,却被良妃唤了住,“不用了。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本宫当初既然选择了对她低头,该做的样子还是要做足的。”良妃抬手整了整鬓发,“反正本宫在宫里也闲得慌,去看看吧。”
这一天注定几家欢喜几家愁。
将军府里,白呈静坐窗前,正看着机密信件,他面前不远处,凌风一身黑衣默然静立。
他来了已经有一会儿了,但见主子在阅信就一直没有出声。
“查的怎么样,沈颜和弋族到底是什么关系?”
终于白呈合上了手中的心,抬头看向凌风。
“没有关系。”凌风答,利落干脆。
“没有关系?”
“是的,没有关系。”凌风重复道。
“皇后是镇远候周淮与文豪季明之女季央的女儿,周家和季家都是纯正的汉裔血统,且与弋族毫无瓜葛。皇后自幼便一直养在周家,未曾出过闺门,及笄后便进了宫,封了皇后,此间也没有结识弋族人的机会。太子生在皇宫,长在皇宫,也不曾与外界接触过。从履历来看,太子与弋族是没有半点关系的。”
没有关系,那个面具人怎么会那么紧张沈颜的安危,这里面一定有文章。
“那个面具人的身份呢,查到了吗?”
“没查到。”凌风摇头,“那人来无影去无踪,甚是神秘。属下追踪到过他一次,只是才刚跟了几步便被他察觉甩开了。”
“不过属下在追查面具人的消息时,无意中查到了另外一个信息,不知道和此人是否有关。”
“什么消息?”
“前些日子太子在宫外的时候,曾被江湖人士追杀,那些人一半是精卫门的杀字门的人,一半是荼靡山庄屠门庄的人。可是他们动了太子的第二天,两大杀手组织一夜之间全被灭了门。江湖传言他们就是因为动了太子才招致的灭顶之灾。自那以后,江湖中人再不敢接宫里的活计了。”
“精卫门,荼靡山庄。”白呈念着这两个名字,这两个组织他是听过的,两大门派存在已经有二十多年了,两家起家干的就是雇佣杀人的活计,承包暗杀行刺等任务,更是号称只要银钱到位,天王老子的命也要得。
近些年这两大门派发展的很好,势力壮大的很快,加在一起足有千人之众。什么人能在一夜之间让这两大门派同时消失?
“可查清是什么人做的了?”白呈问,心里已经隐隐有了答案。
为沈颜打抱不平的人,除了面具人还会有谁。只是,三十年前弋族被先帝屠了全族,这才三十年而已,他们的势力竟已经壮大至此了吗?
“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人做下的,但是江湖人都尊其一声公子。”
“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