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怎么在这里坐着。”张文静在柔妃对面坐下,往四面看了看,“这里四面来风,风吹多了,对身体不好的。”
“吹风可以醒脑。”柔妃说着,抬眸看着张文静,“文静,知道本宫为什么要单独将你叫到这里来吗?”
“文静愚钝。”
“本宫有话与你说。”柔妃说,“但是不能让太子知道。”
“为什么?”
“你先答应我今天我们在这里的对话你不会泄露半句,我便告诉你。”
“好,我答应你。”
“你应该知道你祖父的事情吧。”
“知道,怎样?”
“你应该也知道陛下将那个案子交给了太子负责吧。”
“嗯。”张文静点点头。
“那你知不知道太子其实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但是他却迟迟没有向陛下汇报。”
“为什么?”
“因为真凶是他的人。”
“你什么意思?”
“很简单,太子之所以娶你本就是为了借你祖父的势。太子娶了你,便算半个张家人了,你祖父一死,他便是张家最位高权重的那个,许多原本在张家门下的自然就投到太子门下了。”
“你凭什么这么说?有什么证据?”
“本宫只是一个妃子,终日在后宫待着,哪里会有什么证据。”柔妃轻笑,“不过在相国大人出事后,褚儿曾进宫来看本宫。褚儿说,你们大婚之前日,他曾到上将军府坐客,亲眼看到白呈正在勾画相府的结构图。”
“那又怎样?”
“傻丫头,无论你祖父是怎样遇害的,定然要有人入府动手脚。你说结构图有什么关系?”
“我祖父与那白呈无冤无仇,他为何害我祖父?”
“白呈与太子殿下走的近这件事,无人不知。”
“话虽如此,可是也不能就因为七皇子在白呈那看到了相府结构图,而白呈又与太子关系不错,便说是太子谋害了我祖父啊。这样的证据也太单薄了些。”
“那倒也是。”柔妃微笑,“本宫也没有说太子殿下就是谋害相国大人的凶手,不过是为你提个醒儿罢了。想当初春意阁囚人一案和男尸抛尸案,都是极其棘手的,可太子殿下不费吹灰之力便结了。本宫想着相国大人遇害的案子虽然有些难解的地方,但是总不会比无名无姓的抛尸案还难结吧,怎么就拖了这么久还是没一点进展呢?”柔妃缓缓的说。
张文静闻言陷入了沉思。
“本宫也就是随口一提,今儿和你一说本宫也觉得证据太过单薄了,希望不会影响你们的感情。”柔妃微微一笑。
“我知道了。”张文静说着站起身来,“我还得去良妃娘娘处问安呢,先走了。”
“绿柚,带太子妃回去。”柔妃招招手,示意绿柚跟上。
中堂里,张文静随绿柚去凉亭见柔妃,沈颜也没闲着。
张文静刚走,沈褚和沈钰便进了来。
“九弟,你怎么在这呢?”二人看到沈颜惊讶的道。
“四哥,七哥。”沈颜看到来人,起身唤道。
“臣弟携太子妃来拜访柔妃娘娘,奈何臣弟不得娘娘喜欢,娘娘只把太子妃传去见了,臣弟只能在这儿等着了。”
“九弟说的哪里话,定是母妃现在衣着不整,所以才单独叫了太子妃过去,而没见你。”沈钰笑着说,“这不我们兄弟来看母妃,母妃不也将我们发配到这儿来了。”
“原来如此,听四哥这么一说,我这心情好多了。”沈颜微微一笑,眸色微深,暗暗琢磨着柔妃的心思。
她可不认为她在这儿遇见沈钰和沈褚是偶然的,柔妃先将张文静叫走,又将他们俩找来是何意?
“九弟,大理寺的案子进展的怎么样了?”
“唉。”沈颜闻言重重叹了口气,“别提了,忙进忙出的也没一点线索,愁人啊。”
“别急,慢慢来。”沈钰笑着说,视线却一直在沈颜的脸上瞟啊瞟。
沈颜被他看的很不自在,却也不慌,早在她穿过来的第二天,她便为自己做了个假喉结,日日戴着,怎么看她都不怕。
“四哥看什么呢,我脸上有东西?”沈颜大大方方的转过脸,看着沈钰说。
沈钰闻言唇角一勾,“九弟说笑了,只是咱们兄弟太久没这么面对面的坐在一起了,四哥今天才发现你长得这般俊俏,四哥我一直自认是兄弟九个里生的最好看的,如今不得不承认确实逊了你三分呐。”沈钰说着,抬手拍了拍沈颜的肩膀。
大手落在肩上,沈颜眼底顿时腾起一丝不悦,只一刹那,随即化去。
“四哥这句话可说错了,你不仅长的是九个兄弟里最俊郎的,这张嘴也是九兄弟里最甜的。”
“哎呦,你这么一说,我发现我连嘴都不如你了。”沈钰连连摇头道。
“对了九弟,你喝过冰茶吗?”这时候一直在一旁鼓捣的沈褚拎着一个茶壶过了来,“这可是我母妃的宝贝,用秘法将茶叶煮好后,再用冰块镇上,清凉解暑,好喝的紧。每次到翊霄宫我都得混点喝喝,今儿算你有口福。”
沈褚为沈颜和沈钰一人倒了一杯,兴冲冲的说道,“尝尝。”
沈颜看着眼前冒着寒气的茶水,脑中回想着前两日小腹痛不欲生的感觉,艰难的吞了口口水。
“尝尝,特别好喝。”沈钰端起冰茶,喝了一口,示意沈颜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