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大概知道白总监想做什么了。

果然下一秒，白总监叹气：“然后你认个错，跟苏姚道个歉，我看看这件事能不能过去。”

千夜咬住嘴唇，半晌，说：“我不会道歉的。”

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凭什么道歉。

“我不是真要你道歉。”白总监耐着性子解释，“只是现在形势就是这样，你不得不低头，知道吗？先模棱两可地道歉，等事情有了转机再说……”

千夜不说话。

白总监解释了一通，问她：“你知道我的用意了没有？”

“我知道了。”千夜轻声，“但是，我是不会道歉的。”

她怎么还是这个态度？

说了半天，她居然连一点儿要改的意思都没有！

白总监骤然头疼得不行，厉声说：“千夜，不要任性！”

千夜又不说话了。

白总监揉揉太阳穴，也懒得多给千夜解释什么了，只是冷笑：“先前苏总一直护着你，可现在他已经不那么护着你了。你自己想想，你再继续犟下去的话，有没有好果子吃？”

苏总啊……苏南辰。

想想昨天的事情，千夜心底凉了凉，却仍坚持：“这和苏总没关系。”

“怎么就没有关系。”白总监冷哼，“苏总是个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人，你身上发生的这点事儿，你想想他会不会知道？他知道了却道现在都没说什么，可见是他不想管！”

千夜听得呼吸窒了窒：“我……”

“别你你我我的了。”白总监沉声，“总之千夜，你一定要出席这个道歉的招待会！”

啪！

白总监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千夜握着电话，沉默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

旁边的迈克尔也听见了白总监的话。

他安静了半晌，叹了口气：“夜夜，我知道你不甘心，但白总监说得很对。”

千夜笑笑，言不由衷：“我知道。”

“所以……你准备准备吧。”迈克尔拍拍千夜的肩膀，“道歉会，我陪你。有什么事，我们一起扛。”

说完，迈克尔起身，大步离开千夜的房间，去准备明天道歉会要用的衣服造型。

千夜看了看迈克尔的背影，欲言又止。

她知道迈克尔是相信自己的，可是，他的相信又有什么用呢。

而且，就算他们再怎么相信她，还不是一样地没有顾忌过她的心情。

她知道自己不该矫情，也知道他们不欠她的，她应该感激才是。

可是，他们都觉得自己是在为她好。但这样的为她好，她是真的不需要……

到底，意难平。

……

千夜不是喜欢让人为难的性子。

于是第二天一早，尽管千般不愿，她还是踏上了记者招待会的会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