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李传庭为了提高收视率，也是绞尽脑汁了。

千夜了然，翻开铜版纸册子，发现不少剧组演员的名字都在上头。就连友情客串了两集的肖力，也有签名。

不过，这些签名里头，没有千月的。

千夜问迈克尔：“为什么千月没在这本纪念册上签名？”

“你说呢？”迈克尔哂笑，仿佛听见了什么笑话一样，“你觉得，就凭千月现在的名气，她还能签名吗？”

这倒也是。

千夜点了点头，没有再问。

说起千月，迈克尔却有点感慨。

他问千夜：“你还记不记得，你回国以后第一次见到千月，是个什么情况？”

千夜默默点头。

她当然记得。对于千家人的一切，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当时的千月高高在上，像只孔雀。”迈克尔嘬了嘬牙花子，“谁能想到，她居然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千夜没说话，只是淡淡地低了头。

是啊，没有人能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除了，她。

迈克尔安静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什么，抬头叫了她一声：“哎，夜夜。”

千夜转过头：“怎么了？”

“没什么。”迈克尔若有所思，“我只是觉得，你对千月的敌意，似乎很深啊。”

千夜眸光闪了闪，若无其事地颔首：“我确实很讨厌她。她也很讨厌我。”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迈克尔摇头，“我是说，从你一回国，你对她的敌意就很深了。你似乎从一开始，就很讨厌她。”

“……”

千夜不说话了。

她往后靠了靠，纤弱的手臂交叉在胸前。

那是一个，防御的动作。

千夜并不想将这件事告诉他。

迈克尔看着她的表情，叹了口气：“其实从很久以前开始，我对这件事就很好奇了……夜夜，直到现在，你还是不愿意说出这件事的原因吗？”

千夜默然低头：“其实迈克尔，我不是不愿意说。只是这件事……对我来说，太沉重了。”

与其说不愿意说，不如说她是不愿意去回想。

每想起林曼的死，她就会被这件事割得生疼，体无完肤。

迈克尔皱眉：“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夜夜，有些事情是一定要解决的。”

“我知道。”千夜长出了一口气，“现在，这件事还没彻底结束。什么时候它结束了，我就把它全都告诉你，好吗？”

好，当然好。

即使他有心想抗议，面对千夜这个当事人，他说的话也没什么重量。

迈克尔默默耸了耸肩，没再说什么。

千夜也松了口气，拿起马克笔，在一本本书上签下花体的名字。

签着签着，她有些走神。

出了千月的事情之后，也不知道现在的千家，变成了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