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一个很难把握的词。

苏南辰哦了一声：“我在那里的时候，你的表现还很正常。”

好像在说，他一走，她就不正常了似的。

“对啊。”千夜被他逗笑了，“就是因为你走了，我才不正常了嘛。”

苏南辰微微勾唇：“想我了？”

他的声线很磁性，特别好听。

千夜听得脸一红，并不怯场，落落大方地承认了：“对，是有点想你了。”

苏南辰轻笑一声：“我也想你。”

千夜笑着点点头。

又跟苏南辰说了几句，千夜挂断电话。

有了和苏南辰的交谈，她就没有再想怎么起先前关于千月的事情来。

千夜打了个哈欠，感觉困意袭来。

她躺在床上，连妆都没卸，就这样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旁边忽然有人小声叫她。

“千夜，千夜……”

声音有些阴森。

谁，谁在叫她？

千夜打了个哆嗦，从床上坐起来。

床头，坐着一个人影。

那个人影全身上下被一层灰色的阴翳遮盖，看不清面庞。

千夜也没觉得害怕，清清嗓子，问对方：“你是？”

对方没有回答，而是慢慢转过了头。

那张脸，缓缓呈现在千夜面前。

千夜看得惊讶，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因为那张脸，分明是已经故去的林曼的！

“妈。”也不知道为什么，千夜并未觉得惧怕。她只是看着林曼，眼眶一点点湿润了，“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林曼脸上浮现一抹慈爱，“好孩子，过来。”

千夜顺从地起床，走了过去。

林曼抱住千夜，叹了口气：“这些年，你一个人活在世上，一定很辛苦吧？”

“没有，不算辛苦。”千夜听得鼻酸，老老实实地摇摇头，“妈，我只是很想你。”

“好孩子，妈也想你。”林曼顿了顿，话锋忽然一转，“妈这段时间，总是想起千月她们一家子来。”

千月一家，从未对林曼做过什么好事。

可想而知，林曼想起那些人的时候，想到的都是些什么内容。

“妈……”

千夜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讷讷地叫林曼。

“妈在。”林曼伸手抚摸着千夜的头发，声线温和，“不过，夜夜。妈很想知道，妈走了这么多年，你有没有为妈做点什么？”

千夜没听懂，怔怔地问：“妈，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为我报复那一家子。”林曼蓦然咬牙切齿，声音冷得让人惊讶，整个人仿佛都渗出了丝丝缕缕的寒气，“妈死得冤。你总得，为我做点什么吧？”

“妈……”

千夜顿时讷讷。

她的确报复了千家人。

只是，她的报复，似乎暂且还没有让千家伤筋动骨。

林曼冷笑：“夜夜，你是不是没想起我，只想着你的前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