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我不提，爸爸也是受伤了。”小安倔强得厉害，“你就是坏女人！”

这孩子到底是跟谁学的，一身的犟骨头。

文若雅气得牙痒痒，伸手捏住小安的脸蛋，往旁边狠狠一扯。

“啊——”

小安痛呼出声，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下来。

看着小安的泪水和痛楚，文若雅撇撇嘴，心底的不快稍有减轻。

“你给我乖一点。”文若雅恶狠狠地提醒小安，“一会儿到了你爸爸面前，你最好别给我提起千夜那个贱人，知道了吗？”

文若雅低估了小安的心性。

一听她的话，小安立刻哭着反驳：“我妈妈是好人，她很好很好的！我不许你污蔑她！”

“你！你这孩子，死性不改了是不是？”文若雅险些气歪了鼻子。她揪着小安的耳朵，“你给我记住，我才算你妈妈，你唯一的妈妈。千夜那个贱人不是你妈妈！”

“她就是我妈妈！”小安哭到打嗝，嘴上依然倔强，“你不是我妈妈，你是坏女人！”

“苏安！你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文若雅彻底被气疯了。她劈手给了小安两个耳光，指着他大骂，“你以为自己是苏南辰的儿子，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告诉你，你根本就不是——”

叮咚！

电梯门上，忽地响起悦耳的铃声。

电梯到了一楼，轿厢门往两侧拉开。

一对情侣站在电梯门口，有些错愕地看着文若雅。

被这两个人注视，文若雅狠狠打了个哆嗦。

只差一点，她就说出了埋藏在心底的秘密。

还好，她什么也没说。

“你给我过来。”文若雅狠狠瞪了小安一眼，拖着他往电梯外头走，“我今天就要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什么是孝顺母亲。”

小安尽管千般不愿，还是被文若雅拽走了。

那对情侣还当他们是母子争执，也就没有阻拦。

然而，小安的意志，却不是文若雅几句话就能吓住的。

一路跟着文若雅来到医院旁边的酒店，小安哭得要死要活。文若雅又是哄又是吓，怎么都没办法让小安平静下来。

最后，文若雅没了耐性，恶狠狠地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要回去。”小安坚持，“我要回妈妈身边去！”

“够了！”文若雅死死瞪着小安，“我说过了，我就是你的妈妈！”

“我不信！”小安大喊，“我妈妈不会这样对待我！”

“呵，真是一厢情愿。”文若雅不耐烦地冷笑，“你以为，你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我没有憎恨你，就已经很不错了，凭什么要对你好言相对，真是不自量力。”

小安顿时愣住。

尽管他嘴上不肯承认，心底却知道，文若雅多半就是他的妈妈。

这会功夫，听见文若雅亲口承认对自己的恶意，小安心里不是不震惊、不难过的。

看见小安的表情，文若雅惊觉，自己说多了。

她掩饰性地咳嗽一声：“行了，不说这些。小安，明天你跟我一起去见南辰。记住，在南辰面前，你要表现得乖一点。要不然，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你！”

小安还沉浸在文若雅对他的厌恶里，没能回神。

见此情形，文若雅也懒得多说什么，直接去床上睡下了。

小安虽然心情百转千回，但他毕竟是个小孩子，需要睡眠。

没过多久，他支撑不住，迷迷糊糊地倒在沙发上，也睡着了。

……

早上五点多，千夜终于从梦中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