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她嘴里的面包，就变得难以下咽了。

屏幕上的画面，瞬间切换到苏氏气派的会见室。

白总监坐在会见室里，笑得不动声色。

记者问他：“白先生，您对这位文若雅小姐，有什么了解吗？”

“文若雅小姐是个经验丰富的演员。”白总监双手交叉，侃侃而谈，“她虽然一直没什么名气，但能坚持在影视行业耕耘，这本身就是很了不起的一种精神。”

“苏氏选中文小姐的原因，就这么简单吗？”记者对这个答案显然不太满意，追问白总监，“就没有什么其他的原因吗？”

听了这个问题，白总监的笑容，一下子就变得意味深长了起来。

他沉吟片刻，笑着说：“既然你执意要问，那我就告诉你好了。文小姐，是一个很有实力的人。”

“实力，您确定吗？”记者对这个答案有些意外，“但据我们所知，文小姐的演技……呃，似乎没有那么的突出啊。”

“我什么时候说过，她的演技很出色了？”白总监反问，“我的意思是，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运气……

是啊，文若雅的运气，的确是很不错。

若非如此，她怎么会从一个犯人，一跃成为苏南辰身边的人。

可文若雅的运气，难道不是对她的讽刺吗？

她辛苦了那么久，打磨演技和外表。除了千月一家子之外，她也一直在与人为善。结果到头来，她居然落到了这样的下场。

千夜脸色煞白地坐在那里，安静了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头脑里嗡嗡作响。千夜放下面包，手指微微颤抖。

至于接下来白总监跟记者说了什么，她没仔细听，也听不见了。

啪——

电视忽然被人关上。

屏幕跳了一瞬间的雪花，接着便重归纯黑的寂静。

千夜如梦初醒地抬起头，看见肖力穿着睡衣站在旁边，微微皱着眉头看她。

肖力是什么时候来的？

千夜抬手揉了揉脸，故作轻松地笑：“肖力哥，你醒了啊。”

她笑得，很言不由衷。

“不想笑就不要笑了。”肖力坐到她身边，问，“阿夜，你没事吧？”

“我？我当然没事啊。”千夜摇摇头，装傻，“我能有什么事呢？”

肖力没说话，深深看了她一眼。

良久，他才说：“没事就好。”

“是啊，没事就好。”千夜重复了一遍，心底五味杂陈，“我很好，真的。”

她的模样，与其说是坚强，倒不如说是在故作顽强。

肖力摇了摇头，没对千夜的模样多做什么评价，只是告诉她：“阿夜，刚才警局那边打电话给我，说千月经过审讯已经吐了口，对很多事情都交待了。”

“是吗？”千夜顿了顿，原本漂浮的神智一点点回笼。说起千月，她的精神倒是好转了些许，“她是怎么说的，她为什么要杀我？”

“她说，是因为有人在指使她。”肖力耸肩，“那个人，就是文若雅。”

文若雅。

果然是文若雅。

千夜闭上眼睛，对这个答案并不觉得意外。

耳边传来肖力的感慨：“我倒是没看出来，文若雅那文文弱弱的样子，居然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