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未说完,被皇上一语打断,“昨夜,你是不是擅自住进公主府了?”
“不是!”苏瑜干脆答道,语气并无多少感情。
她和皇上……还能有什么感情!
她的心没有那么大,不会因为皇上是她的亲生父亲,她就忘记皇上蓄意安排的那场劫持和暗杀。
一个不在乎她性命的人,在她眼里,皇上,也只是皇上,至高无上的皇权拥有者。
苏瑜语落,皇上冷笑,“可齐冉亲眼看见了。”
这话的意思,便是信了齐冉。
齐冉眼角飞起幸灾乐祸,朝苏瑜看去,目带挑衅。
苏瑜则只略垂眸对向皇上。
“会说话的又不止齐冉一人,我是不是住进公主府,去公主府一问不就知道了,齐冉姓齐,公主府姓赵,至于我,是姓赵,还是如平贵妃和齐冉所言姓苏……”
苏瑜话未说完便顿住。
平贵妃原本漾上得意之色的脸,立时一凝,“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的名字叫苏瑜,人尽皆知,怎么就是我和齐冉说你叫苏瑜了。”
不及苏瑜答话,皇后笑出声来,“真有意思,本宫嫡亲的公主,被人偷梁换柱十几年,如今好容易与本宫母女团圆,竟是不被平贵妃承认。也不知道平贵妃是哪里来的底气,一口一个苏瑜的叫着,还有齐冉,不过是个臣子之女,对本宫亲生的嫡公主,竟然也直呼其名,不知是本宫的身份低微,以至于本宫的女儿要被你们轻视,还是如何!”
原本是含笑说话,说着说着,皇后的话音愈渐冷冽,到最后,是当真动气。
皇上眼见皇后面色微青,又想到苏瑜被劫持这些日子皇后日日夜夜如何以泪洗面焦心焦肺,心头叹下一口气。
平贵妃看着皇上瞧皇后时满眼的柔情,恨得指甲掐入掌心。
刺痛传来,让她倏忽理智。
“陛下,皇后娘娘实在是冤枉臣妾和齐冉了,公主殿下先前的名字,的确是苏瑜,至于现在,娘娘和陛下也没有另给她赐名,臣妾不唤她之前的名字,那唤什么!臣妾和齐冉,都是无心,可落到皇后娘娘口中,倒像是臣妾和齐冉蓄意。”
齐冉听平贵妃如是说,立刻跪下,“臣女有罪,是臣女之前唤公主殿下的名字唤习惯了,一时没有改口,臣女别无他意,还望皇后娘娘体恤明察,并非臣女不尊重娘娘,实在是臣女一见到公主殿下,脑中第一反应便是镇宁侯府的嫡出大小姐苏瑜,她实在太像苏家的人了。”
齐冉这话,可谓恶毒至极。
“像苏家的人?苏家的人都是什么样子的?乱臣贼子?居心不良?这些,我脸上都写着?还是我从内到外透露出这样的气质来?齐冉,你纵然再想在陛下心里种下一根不悦我的刺,拜托说话过过脑子。”
“我是陛下和皇后娘娘亲生的,骨子里流的是陛下的血,你这些话,是在质疑天下血脉呢?还是在质疑陛下的人品呢?”
正如苏瑜所言,齐冉原本就是想让皇上因为苏家谋反一事,对苏瑜百般不待见,一见到苏瑜就想起苏家的造反来,可苏瑜这番话,却让她哑口无言,脸色发白。
苏瑜是被镇宁侯府养了十五年不假,可她骨子里的血,是陛下的!
皇上瞧着苏瑜,鹰眼微眯,眼底闪着狠厉的光着,连赵衍都斗不赢的人,齐冉一个闺阁小姐,自然不是苏瑜的对手,“没人质疑你的血脉,你不必在这里反复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