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今生,她和沈慕之间的这段情,一直是横亘在她心头最为重要的一部分。
尤其是这一世,在被皇后和皇上这对亲生父母刺伤过后,她唯一的亲人,就只有沈慕。
她和沈慕的婚事,是赵瑜心头最为看重的事。
现在,却被皇上这样拙劣的恶意破坏。
激荡的恨汹涌澎湃,对上皇上轻漫的目光,赵瑜一时间理智全无,“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带走沈慕的,我知道你从头到尾都厌恶我,既是厌恶,你大可一杯毒酒赐死我,或者根本不认我,何必如此!”
皇上轻笑,“那日,朕给过你机会,朕问你,是否想要知道朕为何如此对你,是你自己不愿意知道的!”
赵瑜气的浑身发颤。
若是可以,她真想冲上前去,将这个端坐于皇位上的人,一刀毙命,如同她上一世杀死赵衍那样。
可惜,这辈子,她还打算长长久久的活着!
转瞬的丧失理智过后,赵瑜的神志又清醒过来,呵的一笑,“好了,现在你满意了,那么,请问父皇,儿臣是该回威远将军府做沈家少奶奶呢,还是回公主府做出嫁未遂的公主呢?”
赵瑜倏忽间的冷静让皇上有些恼怒。
“你已经出阁,自然是回沈家,不过,你若羞于面子,也可以回公主府,毕竟公主府是你的家。”
赵瑜一声哼笑,“羞于面子?儿臣是父皇的女儿,丈夫为国出征,儿臣只觉荣耀无上,为何要羞于面子。儿臣的夫君,又不是抛妻弃子的小人,更不是玩弄权术的阴诡之人,他是堂堂正正保卫国家的英雄,为了国事,不顾家事,儿臣欣慰!多谢父皇为儿臣择此良胥!”
说罢,赵瑜转身就走。
背后,皇上抄起一方砚台朝她砸来。
可惜,她步子走得快,砚台落地,她已经一脚跨出御书房的大门。
赵瑜前脚离开,皇上气的蹭的起身,一把抄了面前桌案,“她放肆!”
内侍总管长叹一口气。
兔子被逼急了还咬人呢,何况这位!
那位的脾气就是出了名的,这位……看这样子,和当年那位,一模一样!
皇上如此对赵瑜,分明就是放不下当年对那位的那段感情,心头有些迁怒扭曲。
可说到底,赵瑜一事不知,也是个可怜人,关她什么事呢!
有心想要劝劝皇上,当初连赵衍都能容下,何必容不下一个赵瑜呢。
可话到嘴边,到底又缩了回去。
只不痛不痒的说些“陛下息怒”之类的。
心里明白,陛下容得下赵衍却容不下赵瑜,是因为赵瑜的眉眼,和当年那位,如出一辙。
孽缘啊!
赵瑜回到威远将军府,府中宾客已经散去,沈氏正带着一从下人并她两个婆家侄女张罗收拾。
眼见赵瑜回来,那两个姑娘面上露出不悦。
沈氏当即横了她两人一眼,谄媚含笑迎上前,“公主回来了,快回房歇息吧,累了一日,定是乏坏了,我已经让人准备了洗澡水,泡个热水澡,解解乏,那些事,不要去想,慕儿也是……”
赵瑜冷眼盯着沈氏,打断她的话,“叫我三少奶奶。”
沈氏……
赵瑜语落,一眼横扫面前仆妇,“威远将军府何时的规矩,竟然容得一个外人指手画脚府里主子的事!”
沈氏一脸尴尬。
她带来的两个姑娘,其中一个一脸怒气,替沈氏出头,“你说谁是外人?”
赵瑜看都没有看她一眼,抬脚离开,吩咐吉月,“把不相干的东西,都给我扔出去!让府里的管事各处管事到花厅等我,若我过去的时候,有一个不到,直接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