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继阳委屈得快哭了,他什么都没干,就被贬得一文不值。
“行了,说你是为你好,别一副我亏待你似的,知道你要来,我已经联系了书院,明日便去念书,作为温家男子,没个功名,说出去都丢人,没学出个名堂来,不许说是温家人,若被我知晓你在外面惹是生非,我打断你的腿。”
温继阳低下头,心中不服,但不敢说。
温继佑岂能看不出他的不服?但那又如何?他自小便不喜温品盛,温品盛的庶子,更看不上。
“我知道你心里在骂我,我虽排行老二,但不可否认,我才是温家真正的长房嫡长子,而且,如今温家,我官位最高,温家家主是我,其他几院的人来,也得听我的。”
温继阳不敢说话,心里依旧不服。
温继佑说得口干舌燥,打算回万府,万府虽小,但温馨,他更喜欢住在那里。
丢下话,看也不再看母子两一眼,便转身离开。
梅姨娘发现自己没地方住,总不能和儿子挤在一起吧?
“二二二爷,贱妾住哪里?”方才想反抗,但反抗不起来后,她从心底里知道,自己压根不是温继佑的对手,差距太大,气势便弱了。
温继佑顿住,没转身,“你是三房的姨娘,不是我大房的,问元嬷嬷。”
梅姨娘,都没资格被他安排,顿时,梅姨娘又扎心了。
“元嬷嬷?谁是元嬷嬷?”她哀戚的心突然焕起希望,温府现在没有女主人,只有她一个!
那么,中馈……肯定也是她管!
这般一想,方才的委屈便散去了,眼泪也不流了。
元嬷嬷是温继佑离开后才过来,她看了眼在墨香楼门口的母子两,微笑着走过去,福身行礼,“见过梅姨娘,七公子。”
“你就是元嬷嬷?”没有温继佑,梅姨娘立刻恢复颐指气使,一副高人一等的样子。
元嬷嬷不卑不亢,不急不缓,礼数到位,就连微笑都恰到好处,“正是奴婢,梅姨娘,依照您在温府的身份,您住扶水楼,奴婢带您过去。”
“什么扶水楼?我要住千秋院。”梅姨娘不满的尖叫。
元嬷嬷神情不变,但眼中略有轻视,“还请梅姨娘慎言,千秋院是温家大老爷和大老夫人的院子,那里要住当家主母。”
意思就是你不配。
“你怎么说话的?”梅姨娘瞬间恼怒,为人妾室是她心里的痛,最恨人提起,影射也不行,温继佑说便罢了,人家有本事,可一个奴婢算什么东西?也敢嘲笑她是妾室?
元嬷嬷神情依旧,“姨娘,这里是温府,温二爷当家做主,你是三房的姨娘,你们三房没规没矩也便罢了,大房和二房可有规矩,妾就是妾,妻就是妻,妾想占妻的院子,绝无可能,还有以后请梅姨娘遵守规矩,没有家主的同意,不得出门半步,温府,没有妾出门招摇过市的道理。”
说话间,不忘把大房、二房和三房区分开来,没规矩的是三房,大房和二房可不一样。
“你什么意思?你想软禁我?”梅姨娘气得想上前撕烂元嬷嬷的嘴。
元嬷嬷没有动,相对于梅姨娘没有底气的恼怒,她笑眯眯的道:“天下姨娘都在伺候主母,怎么就独你梅姨娘不一样?梅姨娘,请你清楚一件事,京城的温府,温二爷当家做主!”
温继阳拉住梅姨娘,他算是明白了,二哥是要给他们母子下马威,温家就二哥一个京官,确实得罪不得,只要讨得二哥欢心,还怕一个奴婢?
思及此,他的心舒服多了,“娘,咱们先休息,日后再说,我好累。”
“好好好,累了就早些休息。”梅姨娘对儿子百依百顺,生怕他受半点委屈。
说罢狠狠刮了眼元嬷嬷,“今日的账,以后再跟你算!”
元嬷嬷在心中轻叹一声,当年的温家如日中天,出来的三等丫头都知书达理,遭了一轮罪,怎就如此不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