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过后,万朝云吩咐人将小蛋糕移走,毕竟这蛋糕可能沾了老夫人的口水,别人不肯吃,她今日虽然诚心诚意来祝寿,蛋也是诚心诚意来推销蛋糕。
是以,她准备了两个,一个吹蜡烛提高气氛用,一个可以切来吃。
竹片刀递过来,万朝云恭敬的递给老太君,“老太君,请。”
“我?”老太君指着自己,满脸不可置信,“老身不会……”
“老太君,只需您沾沾手,我们也好沾您的福气。”万朝云上前挽住老夫人的手,然后带着她将竹片刀放在蛋糕上,轻轻切了一下,“多谢老夫人让我等沾您的福气。”
“沾,都沾,哈哈哈。”老夫人也觉得自己很有福气,一般觉得自己有福气的人,过得都不差。
剩下的蛋糕由吴四娘带人切,这个空档,自然不能让宾客盯着吴四娘切蛋糕,陈谦示意陈修。
陈修立刻心领神会高喊一声:“起寿!”
宴席正是开启,众人纷纷落座,陈谦一一上前敬酒。
陈谦可是炙手可热的人物,许多人便没再关注蛋糕,待三两杯酒下肚,蛋糕全部切好整齐的摆在每个人面前,男人便罢了,酒桌上重要的是时政,但女人和孩子就不一样了,纷纷拿起来吃。
若说今天之前只有部分人知道蛋糕,但今天之后,蛋糕将被广而告之,那些不屑于知晓的人也都知晓了。
万朝云看着大家满意的样子,她很欣慰,辛苦手工提炼色素,配色,装裱,打奶油……这些活都没白做!
虽然,她累得全身酸痛,但只要想到大把大把的银子,她便觉得一切都是值得。
真真是个见钱眼开的女子啊。
蛋糕上场,万朝云悄悄退场,今日老夫人寿诞,她才是众人目光的中心,她不应该抢风头。
回到府上,她安静的躺在望安楼楼上,望着傍晚里烧成一片的晚霞,壮丽的颜色,真美。
“噔噔噔。”急切的上楼声。
“东家,东家!”人未到声先入,陈跃激动得起了身鸡皮疙瘩。
万朝云懒懒坐起来,看向楼梯口,不多会便见拖着一身肥肉出现的陈跃,她此刻满头是汗,但丝毫没注意到。
“东家!有六十单要做方才那种蛋糕,规模差不多,您看能做吗?”他激动而小心翼翼的问。
万朝云看白痴般看着他,“不能做我费那劲干嘛?”
“是是是,小的想岔了,东家,您亲自做?还是?”
“只有陈老夫人那个级别的才配我亲自做,让吴四娘他们做。”万朝云说罢甩出一张报价表过去,“这是大型蛋糕的价格。”
“九百九十九两?”陈跃吓得手都抖了,“东家,会不会太贵?”
“不贵,他们有银子。”万朝云笑眯眯的将早已准备好的食用色素递过去,并附上用法,至于如何提取,她暂时还不想交出去,“让他们赶紧练,练好了才能接更大的单。”
“姑娘,能来得及吗?其中有三单后日便要。”
这确实来不及,万朝云微微蹙眉,毕竟差不多一千两的东西,不能糊弄,“我做吧,让他们过来旁观学习。”
于是,万朝云立刻便又忙得脚不沾地,整日在厨房呆着,就连恭王亲自上门嘉奖她都没见到人。
陈谦送来的谢礼,也放在望安楼蒙尘。
急需的三个大蛋糕,都是文官的家眷。以大兴文官绣鸟,武官绣兽的规矩,万朝云只需按照品级做就好。
一品仙鹤,二品锦鸡,三品孔雀,四品云雁……
不过,这三个蛋糕所服务的对象年纪偏小,自然便不能裱这种严肃庄严的花样,只能换成可爱的。
而三个蛋糕中,有一个要送去给公子祝寿,这对于万朝云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
送给公子的,便做了个蓝色的一帆风顺,整个蛋糕以一层层蓝色海浪上卷,托着帆船;给姑娘的便是粉色和红白相间,粉色的大蛋糕,上头做了本书的形状,寓意姑娘知书达理,红白相间的蛋糕上头则是梅花,寓意姑娘如寒梅高洁。
这三个蛋糕,也迅速在年轻人之间流传开来,糕点铺再次迎来火爆高潮。
而万朝云已累得虚脱,什么也不想干,只想躺着!
最主要的是,为了做蛋糕,她已经三天没有去给桃树浇水了!
狠狠睡了一天,她才稍微缓过神来。
望了眼陈谦送来的谢礼,万朝云伸手打开,发现里边只有一串红色珊瑚手串,做工甚是精美,带在手上,配她白皙的肌肤,倒也相得益彰。
“姑娘,吴王和吴王妃来了,老爷和舅老爷都不在,今日三老爷出狱,他两去去京兆府了。”青欢来报。
万朝云蹙眉,“什么?我三伯父出狱了?”
“是,三老爷已洗清冤屈,今日从衙门释放,三夫人和姑爷也来了。”青欢恭敬回到。
万朝云:“……”
“叫去温府叫人来。”她面如寒霜般吩咐,语气冷得犹如寒冬里呼啸而来的冷气。
不多见,高止和明瞳、叶圩齐齐过来,三人见万朝云寒着脸,心下明白,她为何而不高兴。
“东家。”三人理亏,气势便不足。
“解释一下。”万朝云语气冰冷。
几人交换了个眼神,由高止道:“东家,您三伯父终究没真偷窃,我们冤枉不了他,胡大人也不会因为您受了委屈便让我们冤枉他。”
“好,我接受这个解释,但请你告诉我,唐氏是怎么这么快到京的。”
“东家恕罪,属下原本是安排了人,可我们的人受到两拨人马的冲击,没能完成任务,只阻挡了几日。”高止低头,他没想到区区一个唐氏,能引来如此多的势力。
万朝云‘啪’一巴掌拍在小几上,“两拨人马,抓到了吗?”
几人把头埋得更低,“东家恕罪,属下无能。”
“我记得我四哥哥曾说,说你们能力出众,没有你们办不好的事,怎么?欺负我年纪小?糊弄我?”她的声音不算大,但威严犹如重重的铁锥,深深扎进几人心中,他们不由得心神颤抖,原来,软绵绵的东家,盛怒的时候,竟如此之可怕。
“东家恕罪。”他们没办法辩解,以前的对手哪有现在的难缠,根本就是两个级别,而且那两拨人,相互帮忙,双拳难敌四手啊!
“我对你们太失望了。”万朝云丢下满含无奈和失望的话转身下了望安楼,她要赶紧去京兆府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