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离城门口不远,放眼望去能看到城门的灯在夜色中遗世独立。
“姑娘,血!”余善道。
两人走了好一段才遇到血,余善鼻子灵敏,刚到事发地点就闻到了血腥味,“方才肯定是在这里打斗。”
“夏先生。”万朝云压低声音喊,若夏智观躲在附近应该能听到。
唤了一声没有回应,她又唤了声,“夏先生。”
“夏先生。”余善也跟着唤。
躲在的暗处的夏智观听了许久,终于确定是万朝云的声音,他从一簇荆棘中出来,“万姑娘,你怎么在这儿?”
“我有点事。”万朝云立刻奔过去,余善拿出火折子打了火,恰好照到夏智观满身的鲜血。
“您这是怎么了?”
“几个小毛贼,没事,万姑娘快回府,这里不安全。”
他并不打算与万朝云说实情,不过万朝云能猜到七八分,方才他说了图一字,能被当成机密的,不是藏宝图就是国防图,而他是陈谦的谋士,不可能找藏宝图寻宝,那必然是国防图,既是国防图,那他口中的小毛贼便是他国细作。
“夏先生,我们送您回去吧,您受伤了。”万朝云本不想多管闲事,但夏智观是陈谦的谋士。
夏智观摇摇头,“多谢万姑娘,抓不到贼人我不可能回去,若万姑娘有心帮忙,便请去陈府送信,就说我遇到了贼人,大人听了自然知晓是怎么回事。”
他说罢深深揖礼,“夏某多谢万姑娘了。”
万朝云见他坚决,且此时大意不得,立刻点头,“夏先生保证,我这便去报信。”
“多谢。”夏智观再次道谢。
“不必客气。”万朝云说罢没有多做逗留,也不再步行,而是由余善骑马带她回城。
京城宵禁,不过万朝云是五味居的东家,手里有恭王府给的令牌,畅通无阻,“去南陈府。”
从身上的衣裳里撕下两块布,两人蒙住半张脸,在已无人烟的街道驰骋而过,天光来临之前到了陈府。
万朝云亲自上前叩门,叩了许久,门房才醒来,隔门伸着懒腰问:“谁是?”
“夏智观出事了。”万朝云压低声音道。
里头迷迷糊糊的门房闻言吓了个激灵,忙又问:“你是谁?”
“万朝云。”
万朝云也不知自己的名字是否有用,但此刻也不知报谁的名字更有用,若用假名字,说不得还会被无视。
很显然,门房是知道万朝云的,但在他眼里,万朝云只是一个小女孩儿,一小女孩儿大半夜跑陈府来做什么?
“万姑娘有何事?”他不敢贸然开门,毕竟深更半夜,一个姑娘家突然造访……说出去,都没人信。
“方才不是说了吗?算了,我要见陈大人,快去禀报!”万朝云无语。
门房此时有些迟钝,不是他太傻,实在是……一个姑娘家大半夜造访,让他觉得匪夷所思,难免不够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