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夏侯尚及无奈又无能为力,他长叹了一口气对曹真说:
“兄长,这样我夏侯尚就会失信于司马懿啊,你让我日后如何面对他呢?”
曹真脸色阴沉的说:
“失信一人,总比失去曹魏的社稷要好...”
这时曹真没有想到,闻之舅公前来的夏侯徽本欲来拜见,却不曾想刚到门外便听到了他们的对话,这对她来说是个很大的打击...
她知道既然是曹丕有意让父亲悔婚,那么就算是父亲再不愿意也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权力,自己就算是找他去哭去闹也没有用。
当她又惊有慌而又不知所措的时候,她想到了司马师,于是夏侯徽连夜跑出了府外,直奔向乡候府寻找他,可是当她气喘吁吁的跑到司马家的大门口时,却被家老告知司马师已于一个时辰前便去往郊外狩猎了,而从这里到郊外猎场,骑马至少也要一个时辰,这让夏侯徽又气又急:“这个司马师,都什么时候还去给我狩猎!”
突然间她的身后传来了马嘶声,她扭过头发现程武牵着马正往大门口走来。
程武看到夏侯徽颇露惊讶之状:“夏侯小姐?”
不过程武很快就明白她来的目的:
“哦,你是来找子元的吧?那你可来得真不巧,因为他现在应该已经在郊外猎场了。”
而夏侯徽却注意到了程武手中牵着的马匹,于是她上前央求程武说:
“程先生,请你将这匹马借给我,我现在找司马师有十万火急的事。”
说着她便推开了程武跨上了马背,扬鞭朝着城门疾驰而去。
“诶!我说...你会骑马吗?”
可是程武的话很快就被马蹄声给淹没了...
等夏侯徽骑马来到猎场后,却发现其实自己对马术并不是很熟练,一时情急之下她竟然连怎么让骏马停下来都做不到,以至于被马驮着不停的在猎场内狂奔,受了惊的马还想要将她从马背上抖落下来,只有十五岁的夏侯徽哪里经受得住,没多久便被马掀翻在地。
然而危险并没有就此而停止,受了惊的马长嘶一声,同时又调转方向,对着倒在地上的夏侯徽高高的扬起了自己的前蹄,情势千钧一发...
就在关键的时候,司马师及时出现伸手拉住了缰绳,制服了已经受惊的马,使夏侯徽脱离了生命危险。
“徽儿?你怎么会这里?”
司马师跨下马背快步走到了夏侯徽的身旁,可是很快他注意到了夏侯徽面色痛苦,双手紧紧的抱着的右脚踝,似乎是刚才落马的时候扭伤了,于是他丢掉了手中的缰绳,没有想那么多便脱掉了夏侯徽的鞋袜,然后仔细观察着她的伤势。
他轻轻扭动着夏侯徽的右脚,并询问她是否痛感,丝毫没有注意到夏侯徽的脸颊早已经泛起了羞涩的红晕。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如此关心自己,夏侯徽知道自己的心已经完全属于司马师了,但她一想到曹丕和曹真已经在胁迫自己的父亲悔婚,而自己渴望的幸福也会就此破碎,脸上所有幸福的表情瞬间灰飞烟灭了...
眼看夏侯徽的脚伤已经无法独立行走,司马师只好搀扶着她行走。
扶着夏侯徽走了没几步,她就因为不习惯单脚行走而被一个石块扳倒,司马师为了拉住她也一起倒了下去,并且整个人压在了夏侯徽的身上...
鼻梁相碰的的咫尺距离,让处于少女芳龄又情窦初开的夏侯徽心跳急剧加速,一时间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而正当她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之时,凝视了夏侯徽双眼的司马师,将自己的双唇贴在了她的唇上...
此时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四肢僵硬的夏侯徽夹杂在理智和情感之中不做所措。
就在这时,司马师将手伸向了她的衣带...
夹杂在理智和情感之中的她,最终向情感所屈服,紧紧抓着野草的手渐渐松开了,随即伸向了司马师的腰际,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腰...
没错,在夏侯徽看来,这或许是唯一能够让自己留在司马师身边的方法。
与此相比,所谓的名节又算得了什么呢?
夏侯徽的一夜未归让整个昌陵乡候府上上下下都急得团团转。
而天色刚明之时,司马师已经牵着夏侯徽所骑的骏马,将她送到了昌陵乡候府的大门口。
与司马师初试云雨的美好记忆依旧萦绕在夏侯徽的脑海之中,以至于一路下来,她的脸颊始终是红的。司马师将她轻轻搀扶下马,恰好此时夏侯徽的母亲曹氏和夏侯玄,也从经门口守卫的通报而急匆匆的走了出来,当他们看到夏侯徽安然无恙的回来之后,总算松了口气。
一直以来曹氏对司马师的印象非常好,所以当夏侯尚当初有将夏侯徽许配于司马师的时候,她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反对意思,反而十分赞成。
当然,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曹丕、曹真没有干涉的个人情感之上。
两个月后,曹丕见夏侯尚始终没有动静,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于是便派出了车驾来到了昌陵乡候府,想要以郭皇后的名义让曹真亲自将夏侯徽接到皇宫内。
车驾来了之后,夏侯徽却执意不肯去往宫内,正当双方争执不下之时,夏侯徽突然觉得胸闷恶心,并且不停地干呕,这不仅让站在她身旁的曹氏看出了端倪,也让曹真面色大变。
很快大夫在给夏侯徽把脉之后,就断定了夏侯徽已经怀有身孕的事实。
“徽儿!你...”
这件事对在场所有的人来说都震撼极大,尤其是曹真,他本想怒声质问夏侯徽,可这件事毕竟属于家丑,绝不能再将事态扩大,就算他心中有再大的怒气也不得不加以收敛。
曹氏看得出来孩子的生父是谁,于是坐到了她的身边问道:
“是他的吗?”
没想到自己会怀有司马师的孩子,这让夏侯徽感到既惊又喜,只能羞涩的点点头。
为了女儿的终身幸福着想,曹氏起身对曹真说:
“兄长,眼下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这个时候把徽儿接到宫中显然不合适,为了我们曹家的声誉,依小妹之见还是趁着徽儿尚未显怀之际,早日让她与司马师完婚吧。”
没想到事情会到如此地步的曹真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一面是严防死守司马懿的野心,一面又是自己疼爱有加的外甥女,他权衡之后还是无法下定决心。
事后桓范建议曹真说:
“不能因为一个女子而给曹魏的社稷带来风险,我看这个孩子不能留...”
但曹真却并没有同意桓范的意见:“司马懿是否有野心还有待查证,光凭猜测就害死她的孩子对她来说是个很大的伤害,更加会刺激到司马懿父子。更何况徽儿是我唯一的亲外甥女,我不忍伤害她,既然木已成舟也只好把她嫁进司马家了。”
“可是...”
桓范仍旧想要阻止这场婚事,却被曹真伸手打断了:
“我知道先生的顾虑是什么,现在司马懿羽翼未丰,朝政大权又基本掌握在我和陈群的手中,就算是他有什么不轨的企图,只要有我在他就掀不起什么大浪,而且...”
说到这里曹真忍不住叹息道:
“我是真心希望他这样的人才,能够真心为我们曹家效力。”
等到曹真走了之后,桓范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冷笑着嘲讽道:
“恐怕他要令你失望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