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疲累昏迷了半日之后,王元姬缓缓终于缓缓睁开了自己的眼睛,而她第一个看到的便是坐在床榻旁守着自己的祖父王朗。
“祖父...”
王元姬想要起身向王朗行礼,可是当她用双手撑着床榻挺起身体的时候,却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非常沉重,所以显得非常吃力。王朗看出来王元姬的身体状况还不能恢复如常,于是轻轻伸手握着她的肩膀让其躺下,并用心疼的口吻责备她说:
“你这个丫头,只顾着照顾你母亲的病情,一点也不顾及自己的身体,上午可真是把我和你父亲吓坏了,要不是司马师和夏侯玄及时发现了你,真不知道你会在地上躺多久,以后可不许这样了。”
心思聪慧的王元姬也知道王朗是因为心疼自己才会这么说,所以她露出了顽皮的笑容:
“祖父,孙儿不要紧的...”
“还说不要紧...”
王朗伸手刮了一下王元姬的鼻梁:
“非要再弄一次不省人事才要紧是吗?”
想起管辂对王元姬的卜卦之辞,王朗忍不住感叹道:
“看样子,能够是我们王家兴盛起来的,一定是你这个丫头了...”
王元姬没有挺清楚王朗的话,于是开口问道:
“祖父,您刚才说什么?”
此时王朗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说的并不恰当,于是一笑而过的敷衍她说:
“没什么,你好好把病养好...”
等到王朗走了之后,王元姬因为口渴所以便起身想要下床喝水,当她吃力的坐起身时,无意间发现了自己的枕边竟然有一个缝制精巧的平安符。
看到这个平安符令王元姬感到十分奇怪,因为自己身上从不佩戴这些,又怎么会在自己的枕边呢?想到这里她充满好奇的伸手拿起了这个平安符,仔细一看发现平安符的背面绣着“天佑师安”四个字,联想到方才王朗所说是司马师和夏侯玄发现了自己,王元姬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个平安符应当是司马师的。
第二天王元姬便能下床正常行走了,她本想将这个平安符还给司马师,可是从那天之后连续过了三天,司马师都没有来道王肃的府上听课。
后来王元姬从夏侯玄的口中得知,司马师因为母亲张春华病重,需要他守在身边,所以向王肃告假,王肃因感念司马师的孝义而准许了他。
一直以来王元姬都不知道原来司马师的母亲张春华也卧病在塌,而且病情久久不见好转,这让年仅十岁的她感同身受。
出于对司马师救了自己的感恩,以及同为人子因遵守的孝道,经由多方打听之后王元姬得知了张春华并不在向乡候府内,而是常年住在太子太学郭奕的府上,虽然感到奇怪,但王元姬并没有想那么多,特意和一直服侍自己的嬷嬷,拿着平安符以及一些慰问的补品来到了郭奕的家中拜访张春华和司马师母子。
听到有人敲门后,司马师便放下了喂张春华喝药的汤碗前去开门,当他看到王元姬居然站在门口的时候不由的惊讶万分:
“元姬小姐,你怎么会?”
“师公子,我听说令堂也和家母一样不幸染病卧榻,于是便带了一些常用的补品前来探望,顺便感谢几日前的救命之恩。”
司马师真没想到,这番话居然会从王元姬这个小丫头片子的口中说得是头头是道,像极了那个人小鬼大的弟弟司马昭,以至于短时间内司马师竟然惊愕的呆立无语。
好半天之后他才伸手接过了嬷嬷手中的补品,并颇显尴尬的对王元姬致谢说:
“在下替家母多谢元姬小姐一番好意...”
在司马师的陪同之下,王元姬来到了张春华所躺的病榻前,并向张春华恭敬行礼说:
“小女王元姬,见过向乡候夫人...”
脸色苍白的张春华从司马师的口中听说过王元姬的名字,出于她是司马师恩师王肃的掌上明珠,张春华想要起身表示欢迎,但却被王元姬的小手按在了她的左手背上:
“夫人不必起身,师公子是家父的高徒,元姬身为晚辈理当前来拜会,希望夫人的身体能够早日康复,这样一来师公子也能早些把落下的课业补上了...”
说罢王元姬朝着满脸土色的司马师投以坏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