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后方粮草大营被烧的事,迅速传到了行进于前方的司马懿耳中,更令司马师和司马懿在意的是,烧毁粮仓的重大嫌疑人居然是司马昭...
“昭弟?这怎么可能?”
司马师根本不相信司马昭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但夏侯玄秘密送来的公文已经说明了一切,即使是知道其中定然有阴谋,但他也无可奈何。
事实上考虑到司马家的处境,如果司马昭烧毁粮草之事若是传到了曹爽的耳中,那么他一定会将这件事捅到朝廷,到时候司马父子可就危险了。况且由于大火扑灭的及时,粮草虽然损耗了将近三分之一,但依旧可以支撑大军一段时间,所以夏侯玄一方面严令此事不得对外宣扬,另一方面则打算将司马昭秘密送回司马懿的身边,想要大事化小的处理这场风波。
就在他前脚刚刚悄悄命人送走司马昭之时,后脚曹爽就知道了这件事,他当即对夏侯玄的行为大发雷霆道:
“太初,你实在是太糊涂了!粮草被烧事关重大,岂是你一人就可以按得下去的,万一被陛下知道了这件事,要受责难的就是你夏侯玄了!”
夏侯玄知道曹爽一定会抓住这件事对司马家发起打击,他以曹爽表弟的身份劝他说:
“表哥,以你的聪明我想你应该很明白,如今诸葛亮在渭水以南陈兵十万,如果司马父子因这件事被牵连的话,那又有谁拥有足够的能力去抵挡诸葛亮呢?”
这句话戳中了曹爽的软肋,因为他知道如果司马懿被临阵罢免了,那么应付诸葛亮的重担就一定会落到自己的身上,而他自问没有抵抗诸葛亮的能力,一旦兵败的话自己反而会被治罪,想到这里他脸上愤怒的表情渐渐消去了一些。
见他的态度有所缓和,夏侯玄再度打出了亲情牌攻势:
“更何况司马师好歹是我的妹夫,就算是看在我们刚刚死去的妹妹份上,这次就放过司马昭吧,就算是卖司马师一个人情。”
曹爽看夏侯玄拿已经死去的夏侯徽来劝自己,随即眼珠一转,转而拍了拍夏侯玄的肩膀:
“难为太初你一直设身处地的为司马师着想,也罢,念在表妹的情分上,这次的事我就当做没看到,日后也不会再追究了...”
他的松口也让夏侯玄终于是松了一口气:“这可真是太好了...”
但曹爽却转而叹息道:
“只可惜就算是我肯看在表妹的情面上放司马家一马,你又为了兄弟之情不惜低声下气的求我,可有些人却早已将尸骨未寒的亡妻和多年的手足之情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虽然曹爽没有在话语之中明指这个人是谁,但夏侯玄很清楚他说的就是司马师:
“表哥此话何意?”
曹爽装出一副很难以启齿但又不得不说的模样,用十分为难的口吻对夏侯玄说:
“我听说司马师的军帐之中一直藏匿着一名女子,而他表面上口口声声说自己为了悼念表妹三年之内绝不谈论婚嫁,可暗地里却是夜夜与这名女子风流快活,我真是替你和表妹不值啊...”
以自己度曹爽的了解来看,八成他所说的是挑拨离间之词,根本是不足信的,所以夏侯玄虽然在刚听到的时候非常生气,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而曹爽也看出了夏侯玄的心思:
“我知道你和司马师自幼相交、感情深厚,一定不会相信他会做出对不起表妹的事,老实说我也是道听途说的,不过既然有这样的传闻,恐怕也不完全是空穴来风吧...一想到表妹尸骨未寒,他司马师就马上另觅新欢,实在是替表妹不值...”
在曹爽的言语刺激之下,越想越觉得生气的夏侯玄终于还是被他挑唆成功了。
“来人!”
门外的甲士听到夏侯玄的传唤之后马上走到了帐门口:
“侯爷有何吩咐?”
夏侯玄对甲士下令说:
“马上派快马去把护送司马昭的人给我截下来,本候要亲自送他回去...”
对于夏侯玄来说,判定此时是否谣言的最有效手段,就是亲眼去见证。
等到夏侯玄跨上马背离开粮草大营之后,曹爽方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表弟啊,希望你不要被亲眼所看见的吓到...”
随即他对走出帐外对丁谥说:
“好了,去通知他们可以开始了...”
正当邓艾和陈泰等人因司马昭焚烧粮草之事而急得团团转之时,突然间有一队蒙面黑衣人悄悄潜入进司马懿的中军幕府之外,对他发起了突然袭击。
所幸的是邓艾和陈泰及时赶到,而刚刚走到自己营帐前准备掀帘进去之时,听到了父亲所在的中军幕府有打斗的声响,一心牵挂父亲安危的他马上放下了掀开帐幔的手,转过身抽出了腰间的长剑飞步向中军幕府的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