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毋丘俭兵败撤退的消息之后,文钦害怕自己会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也收兵撤退了。
对于公孙渊来说,此战的获胜给了他极大的借口可以正式背叛曹魏,于是在庆功宴会上他满心欢喜的对立下功劳的贾范、纶直说:
“此番若非有两位将军在,恐怕我早已中了毋丘俭的诡计了。曹睿他一方面假意派人征召我入朝,另一方面又派毋丘俭来阴谋害我,可见在他心目中早就不把我当做他的臣子了,既然他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
贾范和纶直听了公孙渊的话后立刻觉察出他胸中已经无法隐藏的野心,可他们的内心并不赞成公孙渊起兵叛乱。
于是贾范放下了手中的酒盏对公孙渊拱手劝道:
“将军,虽然毋丘俭出兵攻打您是师出无名,可目下远在洛阳的天子还没有就此事做出任何的表态,将军应当先遣使前往洛阳上奏陛下,揭露毋丘俭无端攻打阳燧的罪行,这才是身为臣子应当做的事情。”
本来以为贾范和纶直一定会赞成自己自立称王这个想法的公孙渊,没想到在自己刚刚有所透露之时便遭到了贾范的反对,这让他的内心感到非常不痛快,可又不方便直接对贾范发作,于是他希望纶直能够站在自己这一边:
“纶直将军对此有何看法?”
对此纶直也表示反对和担忧,虽然公孙渊自私扩军、擅挖金矿的行为就连贾范和纶直都不知道,可这又怎么能够完全瞒得过他们的眼睛呢?只是他们不想让在乱世中平静了这么多年的辽东百姓,再遭受战火和血腥的屠戮了:
“末将赞成贾范将军的意见,姑且先不论毋丘俭此举是否出自于陛下的授意,就算是如此,究其缘由也是因为将军您在辽东的一言一行招致了陛下对您的不信任,而唯一能够避开战祸的方法,就是按照贾范将军方才所言之法,静观其变,切不可又任何的过激举动,毕竟将军是臣子,而远在洛阳的天子才是帝王。如果因一己私欲而妄然兴起斩获,那么遭殃的可是无辜的黎民百姓啊!”
这下子公孙渊的脸彻底冷了下来,他再也没有闲情逸致继续呆在酒席之上了,面色铁青的他一甩袖子站起身,冷言看着贾范和纶直:
“当年陈胜、吴广于大泽乡起义之时曾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他曹睿的父亲曹丕也是篡位才坐上帝位的,他可以难道我就不可以吗!”
正当贾范和纶直打算进一步劝说公孙渊,阻止其连累辽东军民掘墓自焚之时,公孙渊已然拂袖而去,而放眼整个席间,其他的人也都将一心为百姓着想而不惜直言顶撞公孙渊的二人视为异端另类,纷纷与他们敬而远之。
自此之后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刚刚立下献策退敌之大功,本应得到奖赏和擢升的贾范和纶直,似乎一夜之间在辽东的地位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公孙渊不再信任他们,每逢大事也不找他们商议问计,甚至派人暗中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以防叛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