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凌点了点头:
“将军所言甚是,既然如此那么不如这样,由将军率领五万人沿泄水绕道长途奔袭,绕道博安,随后占据六安,我率兵五万在芍陂抵挡全琮和诸葛恪。”
这时孙礼和王凌的意见发生了分歧:
“不,还是由我率兵镇守芍陂,将军去奔袭六安为妥。”
见孙礼态度坚持,王凌只好将实情说了出来:
“将军,表面上率兵远道奔袭六安十分危险,但真正要承受吴军十余万大军强大压力的,是芍陂的守军啊,您原来是荆州刺史,对这里的情况不如我熟悉,所以抵挡吴军的事就交给我,将军只要及时占据六安,切断吴军的补给线,那么就等于是头功一件。”
孙礼自然明白这一点,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不希望王凌以身犯险:
“将军,您是芍陂乃至于整个淮南的军心魂魄,若是您有什么闪失,那这场战争的结果会朝着崩溃的方向发展,而我先前也曾追随过大司马曹休征战石亭,那时的我没能够阻止他犯下弥天大错,以至于我军遭遇惨重的损失,今日我不能让同样的事情重演。”
说罢一把年纪的孙礼屈膝跪在了王凌的面前:
“还请将军成全!”
王凌被孙礼的诚挚给打动了,他连忙上前将孙礼扶了起来:
“将军请起,既然将军您如此坚持那王凌也就不勉强了,只不过守卫芍陂绝不是件轻松的事情,将军还是要做好最坏的思想准备啊。”
孙礼十分坦然的笑道:
“我自从跟随先帝(即指魏武帝曹『操』)以来,从北到南转战各地,早就已经将自己的这条『性』命置之度外了,今日若能战死沙场也是平生所愿!”
最终王凌和孙礼达成了共识,由孙礼率军守卫芍陂,而王凌领兵奔袭六安截断吴军退路。
同年四月底,诸葛恪的大军尚没有到达芍陂,全琮就已经对镇守芍陂的孙礼发起了全面攻势,孙礼凭借这手中仅有的五万兵马顽强抵抗着全琮的数次冲击。
攻城持续了三日,诸葛恪的人马也赶到了芍陂西侧,与全琮形成了东西夹击之势,这给孙礼形成了强大的心理压力和防守难度。
孙礼为了振奋士气,不顾自己已过花甲的年纪,亲自跨上马背率领将士们冲锋,从早晨奋战至黑夜未曾停息,成功『逼』退了诸葛恪和全琮的围攻,孙礼却因伤势过重而不能再跨马迎战,但尽管如此他在第二天吴军再度发起冲锋的时候,还是强行支撑着受伤的躯体,亲自为将士们擂鼓助威,使得吴军在即将攻入芍陂外围之际又被打退了回去。
就在诸葛恪和全琮因为孙礼的坚守而不能寸进半步之时,已经绕道他们身后并且成功占据六安的王凌,担心孙礼和芍陂会有什么危险,于是立刻率兵北上,趁全琮和诸葛恪没有防备之际突袭他们的身后,吴军看到王凌的旗帜出现在自己的身后,一时间士气大『乱』。
孙礼见王凌已经成功并且前来支援自己,当即率领守军冲出防御工事,与王凌里外夹击。
经过了一个昼夜的激战,诸葛恪和全琮因士气溃散,在孙礼和王凌的两面夹击之下被击败,全琮甚至在撤退突围的『乱』战之中被王凌用长槊打落马下,幸好诸葛恪及时赶到将其救走。
至此,吴国伐魏的四路大军之中,主攻淮南、寿春一线的两路兵马已经宣告失败。
与此同时,正在汉中积极筹备配合吴军出击的蜀国大司马蒋琬,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他不断向蜀帝刘禅请求尽快将粮草拨付到位,好让自己迅速出兵,以免错失战机。
可刘禅面对蒋琬接连不断的加急上疏却始终熟视无睹,以各种理由拖延粮草的补给,这让姜维等人也坐不住了,可对此姜维也是无可奈何,毕竟以自己表面上的立场是不能替蒋琬说话的,为此他只能是干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