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这名黑衣人便出现在了大司农桓范府中的书房之内,并且摘下了蒙着自己脸部的黑纱,『露』出了令狐愚的脸庞。
桓范忆着方才司马孚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的细节,都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看样子他是真的瞎了”
令狐愚也觉得司马孚的眼睛不会有什么阴谋:
“我看应该八九不离十了,先前我们借由司马伦和柏夫人相互通信所得到的情报来看,司马孚在家中也没有双目复明的任何迹象,我按照你的吩咐让柏夫人偷偷安排人将布帛放到了司马孚的房间中,他若是没有瞎的话肯定会看到,并且会做出防备,可是他似乎对此毫不知情,其中不应该有诈才是”
说罢桓范又问令狐愚:
“对了,那份布帛有没有处理掉?”
令狐愚点头答道:
“嗯,第二天一早我们安『插』进去的下人便在司马孚出门之后,以收拾屋子为名偷偷将布帛收走了,不会有其他的人知道”
虽然心中仍有余悸,但从事实上来看桓范基本可以认定司马孚的眼睛是真的瞎了
来到新城侯府大门口时,由于守门的人并没有见过张春华和司马孚,所以并不知道他们与司马昭之间的关系,于是在他们刚刚跨上台阶的时候就大声呵斥着: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居然胆敢擅闯新城侯爷的府邸!”
一见守卫居然胆敢对自己如此无力,张春华毫不客气却又不失身份的反驳道:
“你们口中的侯爷当年是个只会『尿』塌和玩泥巴的小鬼头,就算是他站在我面前也不敢如此无礼,你们的胆子倒是大得很嘛”
守卫可不会被张春华的这番话给吓住,由于司马家的家训主张节俭,所以张春华即使身为舞阳候、太傅司马懿的正室夫人,出门的行装也显得极为低调,并不像其他的达官显贵那般华丽招摇,这也更加让守卫们觉得她只是个说大话的『妇』人罢了:
“你这个大胆的女人,敢羞辱我们侯爷,是不是活腻味了”
说罢两名守卫便一步一步『逼』向张春华的面前,打算驱赶她及她身旁的司马孚和羊徽瑜:
“快给我滚,万一被侯爷看到你这样的下贱之民在这里生事的话,你们就要吃大苦头了!”
“你说谁是下贱之民?”
突然间,新城侯府大门后传来了司马昭冷峻的声音,守卫们见司马昭出来了,表情显得更加有恃无恐,他们指着张春华等人对司马昭邀功说:
“侯爷,就是这些人在侯府门口生事,小的们正打算将他们赶走呢。”
司马昭听后看了看张春华和司马孚,又看了看这两名等着司马昭夸赞甚至是奖赏的守卫,淡淡笑了笑,随即走到了张春华的面前轻柔地挽住了她的胳膊:
“母亲、三叔、大嫂,你们怎么来了?都怪我约束下属不利,让你们受惊了”
张春华似乎并没有因为守卫的无礼而生气,她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司马昭的手背:
“你是要好好约束他们,看看你都招了帮什么下属,下次我可不敢再踏你家的门槛了。”
对于母亲张春华的教诲,司马昭自然是虚心接受的,他也因自己下属的无礼对司马孚和羊徽瑜道歉,转而亲自带着他们从大门走了进去。
此时的守卫们吓得浑身打颤,他们没想到这名衣着朴素的三个人,居然是司马昭的生身母亲张春华、司马师的妻子羊徽瑜,以及司马昭的三叔同时又身为度支尚书的司马孚,为此他们连忙跪在地上向他们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