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宁欢的开刀术结束后,她整个人都快昏过去了,面色惨白,浑身都是冷汗,嘴唇没有一丝血色。
这次的手术无论是接骨还是清理碎骨,就连缝合都是她一个人完成的。这么大的手术量,就算是正常人都要吃不消的。
可宁欢的手臂还受着伤,她都能强挺着完成。
因着周景安的麻醉粉药效还没过,所以人还没有醒过来。宁欢坐在椅子上给司言嘱咐着一会周景安醒过来之后的事情。
但渐渐司言发现了不对劲,宁欢的衣服袖子竟然染了一大片血色。就这么大的出血量来看,一定是刚才给周景安手术的时候伤口就裂开了。
“宁欢娘子,你的伤口!”
宁欢像是早就知道一般,从一旁拿出布条,然后递给了司言:“司掌柜,帮我一下。”
司言利落的帮宁欢进行着包扎,看到那伤口时,他不禁瞪大了眼睛。
“你的伤口这么严重,竟然还要给周先生做手术,你就不怕自己出了什么意外!还有,就像这伤口撕裂,这状况都不是意外,是一定会发生的事情!”
“要是失血过多,你会死的。你这是在用自己的生命给周先生做手术!”
司言眼前的宁欢就是一位病人,而且这个病人竟然完全不顾及自己身体的状况去冒险。这让同样身为大夫的他根本不能接受,所以他的言语中带着一丝怒气。
但仔细听来,这怒气中竟然满是担忧:“太胡闹了!我若是知道你身体是这种状况,根本不会同意今日给周先生治疗。”
宁欢被司言包扎完后,身上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只能靠在椅子上,强扯出笑意说道:
“司掌柜,你别生气。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而且一会你还得帮我打掩护呢。我教你的词可别忘了。”
司言冷着脸看着宁欢走到屏风后面,想要翻窗回去。
宁欢刚打开窗户,身后突然传来声音:“宁欢娘子……我能拜你为师吗?”
她有些惊讶的转身看向司言,发现他正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头,于是笑了一声道:“随你。”
翻窗回来的宁欢,原本想从意识空间里拿些补充元气的药,再不济喝灵树汁最管用。但想到还得应付姚氏那个婆子,估计自己这虚弱的状态正好。
她刚要迈进等候厅,就听见司言在里面说道:“开刀术进行的特别顺利,现在已经结束了。周先生的腿伤已经治好了。”
姚氏问道:“你是怎么给我儿子做开刀术的?你说治好了就治好了?”
司言看向姚氏,心想这婆子刚才到了医馆就开始找麻烦,听宁欢的意思应该没少折腾她,今天他就给这婆子个教训。
算是他司言的拜师礼了。
于是他从屋子里拿出了宁欢刚才在周景安腿里取出来的碎骨,血淋淋的,有的骨头上甚至还包着碎肉。
“这些就是周先生腿里的碎骨,取出来之后,将他断裂的腿复正回来。”
看到这些骨头,村长和几个也算见过场面的长辈强忍着没什么反应。而姚氏顿时尖叫了一声,紧接着胃里还是翻涌,一个劲的干呕。
“快拿走!快拿走!”
司言轻挑了一下眉毛:“婶子,你刚才不是还问我怎么医治的吗,我把医治结果拿给你看,怎么还让我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