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整整的飘了一夜,徐涵涤一夜未眠。
最终,他决定了,他不逃避,但他要回避,不光回避,还要压制,压制心中那股不该有的感情。
他还决定了,他要在工作或者事业,或者经济上帮助苏哲。
苏哲在深广打拼两年,其中的酸甜苦辣,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但不管怎样,如今的他,大小也算是个老板了。
他开的是一家做建材销售的公司,公司的规模很小,几间办公室,一间仓库,仓库里面整整齐齐的放着一些消防和水电安装的建材。
在此之前,苏哲并没有做过跟建材打交道的事,他一直从事的是设计方面的工作,因为在一次朋友的聚会上,他偶然听说卖建材很赚钱,所以他就开始想着开一家销售建材的公司。
起初,他不止一次和费蝶梦商量过这事,但费蝶梦只给他一句话:想开公司可以,想做什么她也不拦着,但有一点,那就是她既不出一分钱,也不会过来帮忙的。这就让得苏哲感觉很是力不从心,只好知难而退了。
不过,从徐涵涤到她们家吃饭的那天晚上起,费蝶梦的态度就开始改变了,变得温柔体贴,变得更善解人意起来,而且她还主动提出愿意出一部分钱给苏哲创业,也愿意辞掉现在的工作,到他公司里帮忙。
费蝶梦的这一举动和改变,最开心的自然就是苏哲了。
苏哲笑了,笑得很开心,很灿烂。
似乎好事来的时候,那是想挡也挡不住。不光费蝶梦愿意出钱出力,徐涵涤一听说苏哲要开公司,但还差点资金,就立马二话不说,把自己这两年攒的三万块钱借给了苏哲。
钱还是不够,徐涵涤又叫家里打了五万块,这五万块钱还是很爽快的给了苏哲。
其实,徐涵涤投进来的这八万块,是可以占到公司四层股份的,不过他却死活都只愿意要三层,如果苏哲硬要给他四层的话,那么他宁可把这八万块钱退回来。
这就是感情,一种哥们间的感情,一种兄弟间的感情,这感情是不能简单的用金钱来衡量的。
虽说徐涵涤这样做,或许是有种对苏哲感到内疚的情感在里面,但那晚的事也不能怪他,毕竟他事先并不知道费蝶梦是苏哲的女朋友,苏哲之前也没有把费蝶梦的相片给他看过呀。
得到了徐涵涤的资金和人力的帮助,苏哲又笑了,笑得更开心,更灿烂。
苏哲和徐涵涤负责在外边跑业务,费蝶梦在公司里管内勤。
这一个多月以来,可把这三个年轻人给累得够呛。
苏哲和徐涵涤几乎每天都是七点半出门,晚上九点以后才回到公司。
工地上不比其它地方,没有公交直达,自然是要走很多的路,这路走得多了,他们的脚也就痛了。
下班回到家里,把鞋和袜子脱掉时,他俩的脚底已经被磨出好些个水泡,可他们似乎并没有觉得累,觉得苦。
白天,苏哲和徐涵涤还是像往常一样,顶着烈日,步行四十多分钟,分别来到两家工地。
他们用纸巾揩了揩额头的汗珠,稍稍理了理衣服,就都朝采购办公室走了去。
苏哲这边,很不巧,人家正在开会,他只好站在外边干等。
大约等了一个小时,终于散会了。
苏哲轻敲三下门,得到别人允许后,就面带笑容走到采购经理面前,非常礼貌地说:“您好!打扰一下,我是哲涤建材公司的苏哲,这是我们的资料,请您在百忙中抽点时间来了解一下!”说完,他就恭恭敬敬的把一本订有自己名片的资料递过去。
那人一把捉住资料,狠狠将资料扔到门外,瞳孔冒着火花,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两只手猛地把苏哲往外边撵,边撵边愤愤地说:“走,走,走,你们这些做销售的,一天就知道来打扰老子。”
苏哲知道,自己并没有得罪这人,不过他也知道,像这种人肯定是被领导批斗了,然后就把气发到他们这些做销售的身上。
“哼,撵老子的人多了,你TMD算第几个?”苏哲被撵出门后,只在心里冷哼一声,然后立马又像个没事人似的,朝下一家工地飞也似的赶去。
确实,像这些被拒绝,被别人莫名其妙的吼,被别人撵出来的事,在短短的一个多月里,苏哲已经习以为常了。
徐涵涤这边似乎也好不到哪去,他第一家工地已经跑过了,现在他来到了另一家。
见着两个保安站在门口,徐涵涤掏出手机假装打电话,自言自语地说:“喂,那啥啊!我到了,我到了,马上进来!”
说着,他大大方方走了进去,保安问他找谁,他就说找水电那啥。
那保安回到门卫室,另一个保安问他:“刚刚那人是干什么的?”
“他说找水电那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