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现在已经没有治疗的必要,我开点镇痛剂你带回去,等她醒了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时间不多了。”
医生坦诚的建议,苏哲突然一把抓住医生的衣领,怒目而视,但片刻后就松开了,他知道这事与医生无关,真正该恨的人是自己,对姑母的关心太少,以至于癌症晚期了都没有发现。
“现在还有一个选择。”
宁天荷在一旁不失时机的说,她又亮出玉蟾蜍,那幽绿的光芒把她的脸映的妖邪而狰狞。苏哲转头看去,打了个冷战。
这场暴雨来的突然,人们根本就没有准备,停电还是小事,停水已经让市民们处在极度焦躁中。
厕所无法冲,房间里臭气薰天,身上肮脏这些都可以忍受,没水喝却是实实在在的问题,许多人都在接雨水饮用,因此而感到不适被送往医院的人非常多。
不,他不能往这方面想,他不能想着兄弟的女人,因为想了会让他觉得很内疚,觉得自己不是人。
可是,他情不自禁的又会往这方面想,因为他对费蝶梦的爱已经深入到了骨头里,或许徐涵涤自己不愿意承认,但事实他已经深深的爱上费蝶梦了。
只是出于对苏哲的内疚,他才故意压制住这种情感,只是由于这五个月来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到了工作上,所以他才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想。
现在,公司倒了,欠兄弟的债也还了,公司里的事情也不用他再花费任何精力了,所以徐涵涤内心深处对费蝶梦的那种爱,就如同那火山里的岩浆,蓄势待发已久,或许在不久的将来就要喷发了。
客厅里,烟雾缭绕。
窗户是打开的,风也微微的吹了进来,但似乎不管怎么吹,总有吹不尽的缭缭烟气。
苏哲懒懒散散的坐在沙发上,手里夹着一支七块钱的红双喜,一口一口的抽着,偶尔也会咳嗽一两声,但他还在抽着,一根接一根的。
苏哲第一个念头就是摄魂术,难道韦家每个人都会摄魂术?还有发生尸体异变的宁昊乾,其实也算不上是异变,他本来就七十八岁了,只不过是变回正常老者的模样罢了。
宁昊乾是诸恺歌的徒弟,如果他也会摄魂术的话,不就是说诸恺歌也会啦?那诸恺歌与韦家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我觉得,你不能完全信任步鸿光。”
“这个,我会注意的。”
外面的天渐渐黑了下来,雨声滴答滴答的在窗外响着。
从右手的两个被薰黄的指头来看,苏哲已经抽了很多了。
此刻,他抽的似乎不是烟,也不是寂寞,而是一种无奈,这种无奈就像是看着心爱的人离开了,但自己却是那么的无能为力,这种无奈尝起来很像一颗药,一颗很苦但又必须把它吃下去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