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国王受伤,在东门的恩绪将军颇感焦急,他真害怕国王有个三长两短啊,世子未立,明严和杰式提了几次立杰奇理为世子,每次都被杰察挡回,显然国王通过观察,对杰奇理做世子的资质并不认可。另外两个儿子,杰一行和杰可具,国王也没表态立哪一个为世子,这个问题始终悬而不决。
明严和杰式都摆明立场支持大王子杰奇理做世子,而恩绪和木备尝支持杰一行也是明牌,具大宜更不用说,他曾经是杰奇理的老师,老师当然要站在学生一边。
现在明严和杰式都在国王身边,而恩绪和木备尝都不在,如果……
恩绪对形势足够敏感,他在北地国官场已经混了二十多年,经验丰富。
大山奴高烧不退,一度开始说胡话,所有人都担心大山奴死在青云城。
朝逢命人密切监视北地国军队的动向,一旦有机会,他们立即往北撤,坚决不能恋战。
杰察的箭伤,大家本以为不严重,他的金甲比普通盔甲坚韧,所以大山奴的箭仅仅是半个箭头扎进了他的肋下,那支箭没费什么事就被拔出来了。
但是,大山奴的专用箭,每一支的箭头上都涂了箭毒,如果迅速将毒从伤口吸出来,中箭者可能不会伤的太重,但错过了那个关键时间,结果就不好说了。
黄昏时,杰察觉得难受,不久已经口不能言,伤口周围发黑,浑身乌青,杰察呼吸短促,胸部剧烈起伏。
明严和杰式赶紧凑在杰察耳边呼唤,他们问出一个关键问题,谁可以继承王位?
他们问的时候,大帐里没有别人,只有杰察和他们俩。
杰察看了明严和杰式一眼,他蓦地意识到,这两人希望他说出的名字是哪一个。杰察张张嘴,他已发不出声音,他颤巍巍地举起一只手,这只手的中指和食指伸出,做出二的手势,这无疑是在说二王子可以继承王位。
明严回头看了一眼,幸亏此时大帐里没有别人,杰式俯身他用手掌包住杰察的那只手,不让他再做二的手势。
明严大声道:“国王您是说大王子可以继承王位!”
这时,随军的医生拿着熬好的药进来了,这位医生何用他的助手,还有大帐门口的卫兵,他们都听见了明严的那句话。
杰察勉强咽下两口汤药,再也咽不下去了。
这时,杰一行回来了,他还穿着杰察的金盔金甲,见杰察变得虚弱不堪,杰一行立即来到父王身边。
杰一行攥住父王的手,手发烫,额头也热,杰察无力地看了杰一行一眼。
杰一行感到,父王看他这一眼意味深长,可是他又无法解读出来。
杰一行问:“大夫,国王怎么突然言重了?”
大夫详细跟杰一行解释,大山奴这箭头上涂的毒,是一种慢慢增强的毒,一开始不觉得怎么样,过一段会变得凶猛异常。
“你的意思是没有解药?”杰一行急切地问。
大夫摇摇头。
杰一行难以自抑,眼泪簌簌而下。
这个大山奴真是可恶,杰一行虽然用天钺打了大山奴,但是从他在城下的角度看,天钺被雉堞挡了一下,若不是这样,大山奴必然已经丧命了。
正在这时,杰奇理进来了,他是被人喊回来的,国王伤势加重,杰奇理急忙回来。
杰奇理一进大帐吓了一跳,杰察奄奄一息,闭着眼睛,二弟在旁边流眼泪,更奇怪的是,杰一行还穿着父王的金盔金甲。
杰奇理在耳边呼唤了父王,杰察有一瞬间睁开了眼睛,看了杰奇理一眼,又阖上了眼睛,他的呼吸很短促,胸部起伏,脸上因为发热变红。
“父王这是中了蛮子的箭毒啊。”杰奇理已经听人说了国王中箭的事。
“是大山奴那厮射的箭。”杰一行恨恨道,他想提醒兄长,别忘了这血海深仇。
杰一行本想说,自己用天钺打伤了大山奴,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他记起了父王说的,永远不要让人知道你会使用天钺,那句咒语,天下九域只有你我二人知道
杰奇理纳闷道:“父王有天钺在手,大山奴为何还敢露面。”
杰一行道:“兄长有所不知,当时不知道蛮子在阵前搞了什么法术,所有我国将士都感觉头晕目眩,无法继续攻城。”
“哦?会有这等蹊跷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