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山在一旁幽幽道:“书的作者是我的师傅元至大师,是他老人家早年的着作。”
杰一行道:“这书太好了,有刊行过吗?”
空山摇头,“不曾刊行,都是弟子们手抄的,这一本就是我抄录的。”
“元至大师也是军事家?”杰一行问。
“不不,军事是他研究的一个方面,他研究天地万物,主要是人。”
先礼问:“空山师傅,您现在可以带兵打仗吗?”
“呵呵,这个我没试过,我是纸上谈兵。”
杰一行继续问:“您认为一位君主最应该具备哪些能力?”
空山略一沉吟,“第一是识人用人,一个君主也好一个地方官也好,都应该有辨识人才的能力,这个人适合做什么那个人适合做什么,心里要有数,把人放错地方,误事,把人品不端者放在高位,误国。”
杰一行点点头,表示认同。
“这第二嘛,君主要有驾驭能力,驾驭人驾驭事,保证国家的大方向。统治从来都不是件容易的事,这是我老师的原话,王冠之重超乎想象。”
杰一行叹息:“可惜,我觉得自己有时看不懂人啊,这个怎么解?”
空山微微一笑,“行公子所问都非凡俗之事,想来您也不是普通人啊,识人需要多经历事情多看人,有了一定的阅历之后,你看人自然就不会停留在表面了。”
先礼劝大家喝茶,她已经和那两只杂色小狗成了朋友。
空山为大家续茶,再烧上一壶水,“诸位看我这里是不是隐居的好地方啊,山清水秀,空气好,自给自足,仓中有米,杯中有茶,腹中有诗书,日子逍遥吧。”
杰一行道:“我看您是山中宰相,胸有甲兵,腹藏韬略。”
先礼道:“老神仙是也。”
空山道:“二位过誉了,老朽乃山野村夫,一介草民,跟宰相和神仙可不沾边。”
先礼调皮地说:“我看您刚才甩拂尘的那一下,您是习武的吧?”
“呵呵,这都被你看出来了?略略练过三招两式,不足挂齿。”
杰一行起身道:“请您展示一二,让我们开开眼。”
空山饮一口茶,徐徐放下茶盏。
空山起身一拱手,拂尘随手荡开,起势。白色的拂尘携着风声飞舞,空山脚下跳转腾挪,只听得刷刷刷,一声紧似一声,一团白色罩住空山。
按照空山的年龄,你想不到他能如此灵活,如此矫健。
杰一行心说,我的乖乖,这拂尘在他手里就是一把刀啊,只听这声音都让人不寒而栗。
空山耍了几个花腕,稳住身形,将拂尘收在身后,再一拱手。
众人叫好不迭,这等拂尘功夫谁都没见过啊,今天空山师傅让大家开眼了,先礼用她的小扇子比划了两下,模仿刚才空山的意态。
喝茶喝的肚中饥饿,空山拿出几样水果让大家垫一垫,放下水果,空山道:“你们今天既然来了,就别急着回去,我给你们炖鱼吃,再杀一只鸡一只鹅,咱们就在这院子里就着月色晚饭,岂不美哉。”
汲聪问:“您还有鱼呢?”
空山一笑,“在下面的小溪里,我早上下的篓子,这会可以收了。”
杰一行和先礼要跟着空山去收鱼,留忠保带人杀鸡宰鹅。
山溪欢悦,远远地就听见哗啦哗啦的水声,先礼蹦跳着跑到溪边,没发现有竹篓。空山领他们来到一棵柳树下,两脚站到水里,探手下去,摸出一条长长的竹篓,沥干水,把竹篓放到岸上,杰一行和先礼伸手进去摸鱼,只觉得竹篓里好多鱼在动。
空山和杰一行一前一后抬起竹篓往回走,先礼忽前忽后,一会采两朵野花,一会折一段柳枝,给空山和杰一行每人编了顶柳枝帽戴上。
杰一行说:“空山师傅,您看我能否借《演兵录》一阅?”
“这个……”空山面露难色。
“两天,给我两天时间就能看完。”
“这书是鄙人手抄的,可以说只有一本,行公子恕难从命。”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