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拉巴带领十几个弟兄和带路鳞甲人驾驶一艘木船出发了。
鳞甲人的老家达达瓜,比老偏群岛还要远数百里,广阔的大洋阻隔了交通,鳞甲人如同生活在世外桃源。
途中每一天,他们在船上看到的都是蓝天白云大海,连过往的船只都很少。
杰一行他们坐在甲板上闲聊。
杰一行搓搓手,“我发现当教头真好啊,以后看看有没有机会再当一回教头!”
忠保不以为然,“嗓子都喊哑了,给一群笨蛋当教头太累。”
杰一行笑,“我那天认出一个海盗,我看见他曾在宝丸号上拽一个女人的头发,无论女人怎么哭喊他都不撒手,这混蛋落我手里了,我哪能错过这个机会,我骂他练的不好,他不服,我抡圆了,连抽他三个耳光,他的脸都肿了,也没敢怎么地,我替那女人报仇了。”
弋龙做了个鬼脸,“不服就是打,打海盗真过瘾!”
“嘘,小点声。”
经过几日航行,他们来到大洋深处的一片热带岛屿。
甫一登岛,他们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没想到这世上竟有这么多的鳞甲人,他们聚居在相距不远的几个热带岛屿上,仿如仙境,不理会外界的喧嚣变故,只专注于海岛生活。
达达瓜的房子,四面墙都用石头垒成,房顶铺上厚厚的产自当地海岛的一种茅草,这种草经过日晒雨淋,呈现亮堂堂的浅灰色。
热带气候炎热,但你在这些四面通风的茅草屋子里,会感到难得的凉爽。
几天的航行,让每个人都很疲惫,大家都想躲在茅草屋里,躺一躺,睡一觉。
索拉巴催促快走,歇一歇就走吧,还有任务呢。
椰子树太高了,倾斜的树影拖在白色的沙滩上,棕榈树芭蕉树都挤在一起。
海面上有鳞甲人的小船,捕鱼对他们来说难度太小,他们一个猛子下去,从不会空手上来。
相比于正常人类,鳞甲人的数量还是过于稀少,他们孕育下一代难度比较高,这也是一种自然的制衡之术吧,如果鳞甲人过多,鱼类就将大量减少,鱼类少了,大海里的平衡就打破了。
一行人正在看光景,突然奔来一队拿着武器的鳞甲人,他们表情紧张,如临大敌。
岛上出现生人,对他们来说是一件大事,他们的戒备心很强。
他们用刀逼住索拉巴他们,带路的鳞甲人用土语跟这些人解释他们的来意,这些人将信将疑,很明显他们都不是能做决定的人,他们只听命于上司。
他们不听索拉巴这伙人说什么,不由分说缴了他们的械,驱赶他们到海岛上一处林中房舍。
大家都两手空空,坐在地上,门外有武装鳞甲人把守。
不多时,他们被拉出房子,向海岛的深处走。
眼前出现了一排房子,除了中间那座三层石头房,两边都是那种茅草房。
透过刺眼的阳光,杰一行抬头望见主楼二层阳台上,端坐着一个上了年纪的鳞甲人,别的鳞甲人都很敬畏他,他应该是个头领。
有个鳞甲人过来招呼他们过去行礼,带路的鳞甲人单膝跪地,埋下头,双掌向上举起,大家都跟着行礼,单膝跪地,低下头,两只手掌向上端起来。
这动作看着简单,实际做起来相当费劲,也不知是谁发明的这种礼节,入乡随俗吧,总不能不行礼吧。
礼毕,他们站起身等待头领说话,索拉巴献上见面礼。
头领嗓音低沉,像从风箱里发出的声音,他质问带路的鳞甲人为什么要带陌生人来达达瓜,达达瓜就是他们聚居的这片地方的名字,达达瓜不欢迎陌生面孔。
带路鳞甲人跟头领解释了很久,头领脸色阴沉,终于不耐烦地从椅子上站起身,看样子带路鳞甲人说的那些理由让他不很满意,头领愠怒地盯了带路鳞甲人一眼,大手有力地一挥,站起来转身离开了。
索拉巴等人被推搡进一座石头搭建的棚子里,棚顶很高,上面爬满植物,阳光从植物的藤蔓间洒落下来,他们被囚禁了,门被锁上,门口有守卫。
索拉巴问那个鳞甲人他们为什么被关起来,鳞甲人说头领怪罪他带陌生人来这里,他们有规矩的,为了大家的安全不允许带陌生人来,一经发现有带陌生人来的一律杀掉,虽然带路鳞甲人跟头领解释了他们来的目的,以及这样做对部落的好处等等,头领仍然不信任他。
索拉巴很沮丧,他带来的丰厚礼物被收下了,事情却没办成,人还被关押了。
索拉巴带的几个人都是海盗出身,平时霸道惯了,如今被拘禁在棚子里,心中怒气上涨,呼喊外边的人赶紧开门放人,否则爷爷平了你们的岛子。
他们时而骂街,时而捶打铁门,有时也拍打石墙,情绪激烈。
杰一行,忠保,弋龙三个人不动声色地看着海盗们折腾。
鳞甲人都很淡定,棚子里的喊声对他们没什么影响,他们该干啥干啥,无人理会海盗们的歇斯底里,最要命的是他们一天只给海盗们一顿饭,水可以随便喝。
两天过去,这些人饿的没力气,再无力骂街。肚子饿有人就多喝水,多喝水就多排尿,时间长了,棚子里骚味熏天,海盗们困在四面石墙里无比难受,久入鲍鱼之肆不闻其臭,失去自由的憋屈感远超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