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一行徐徐脱下衣衫,抬起双臂时背部的不适已有缓解。
他卧在软榻上,济祥把他背上贴的膏药一点点揭开,背部发红,济祥用一块洁净的布擦洗杰一行的后背,擦干净了,济祥用他柔韧灵活的手,按摩杰一行的背部。
尽管手法轻柔,杰一行仍然能感觉到背部肌肉的微疼,这些天他几乎没有大声说过话,更没有剧烈运动,他的后背稍有拉扯还是疼痛,尽管较之以前减轻了很多。
济从云坐在暖炉旁边,向炉中添加烧材,时序已经进入初冬,他将炉火烧旺,免得冻到杰一行。
“济大夫,还有多久能好啊?”杰一行有些着急。
“不能急,不能急,已经减轻了很多吧?”吉祥安抚道。
“疼痛是减轻了,就是太慢了。”
“病去如抽丝,受伤复原也是这个道理,着急也没用。”
“是我太心急了。”
“就好比一个国家一样,经历了一场战争,国家就需要时间恢复,不能一蹴而就,很多时候,欲速则不达,慢慢来反而效果最好。”
“从今天开始,我不着急了,冬天来了,闲的时间多,正好利用这一段养伤。”
杰一行的这个伤,他没有跟别人说起过,只有济祥济从云父子知道。
再次上好膏药,杰一行穿上自己的衣衫,济从云招呼他在暖炉边坐一会。
杰一行坐在济从云旁边,“你最近在做什么?”
济从云停下拨弄暖炉里的炭火,“我有可能被调进京畿卫戍部队,做杰式大将军的副手。”
“哦哦,正常调动呗。”
北地国的军队里,将军不是固定带领自己的队伍的,他们的位置经常调换。
“能训练出一支好军队,太有成就感了。”杰一行感叹。
“殿下也想训练一支队伍?”济从云问。
如果是两个不太熟悉的人这样对话是要有麻烦的,试想一位王子国王的弟弟,想训练一支军队,你是想造反还是做什么?太让人起疑了。
但是在济从云和杰一行之间就不存在这样的疑虑,因为济从云知道杰一行不会有那样的企图。
“太想了,人不用太多,个个精干能打,纪律严明。”杰一行看着炉火说。
“殿下是要带着这支队伍去打蛮族吧?”
杰一行点点头,“大山奴的杀父之仇一刻也不曾忘记,是他的毒箭害死了父王。”
济从云接道:“我一猜您就是要复仇的,算我一个,如果能孤军深入朔漠也行啊。”
“你恐怕要履行朝廷给你的职责吧?”
“我可以申请参战。”
“不知王兄能否批准,人也不用太多,一千来人,都骑快马,探明白大山奴在哪里,直接去找他算账。”
“殿下的想法真够大胆的,朔漠广大,在里面找到一个人太难了,何况大山奴还有众多护卫。”
“没有难度是不可能的,哪怕为此搭上性命也值了。”
“一千来人就敢深入朔漠,大山奴恐怕也想不到吧。”
“嗯,他以为我们不敢,蛮子总觉得他们的胆气胜过我们,其实呢,他们只是没脑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