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奴有机会就会拿起天钺,一个人静静地欣赏。
有时他也恨这天钺,恨它夺走了自己的一条胳膊。
他曾经抽出自己的宝刀,狠命地砍在天钺上,嚓啷!火星四溅,他的宝刀上崩出一个缺口,而天钺毫发无损。
他也曾在暴怒之下,将天钺投进火炉,然后他去睡觉了,第二天醒来,他以为天钺一定化成了一坨坨,然而烧了一宿的炭火仅剩余烬,天钺依然如故。
大山奴不敢造次,这是神物啊,无法摧毁,不可亵渎。
可是没有咒语加持的天钺,跟大帐的其他摆设也没啥区别。
且慢,没有天越,北地国的大军是不是就可以征服了,而且不用费太大的劲,因为我们还有妖兽,还有朝逢的迷魂鼓。
大山奴想到此眼睛发亮,命人速叫朝逢前来。
朝逢反对大山奴再次南侵的想法,这倒出乎意料,大山奴的热情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
朝逢一字一顿地说:“他们既然能造出一对天钺飞杀妖兽,那他们就能造出第二对,也可能造出的不是天钺,是别的神器,同样是我们不能阻挡的神器。”
这一层,大山奴还真没想过,军师果然思虑周密。
“制造天钺的净虑大师已死,会不会除了他没人知道如何制造天钺?”大山奴不死心。
朝逢淡然道:“他们还有无尤大师,这位大师指不定能造出啥神器来。”
大山奴叹息,“这断臂之仇,看来没法去报了。”
“请大汗勿忧,我们相机而动,因势而为,总有机会的。”
军师的说法,大山奴勉强能接受。
没有朝逢进言,大山奴很可能发动他上位以来的第二次南侵。
杰一行派人带多奴儿去白河城见了他的妻儿,然后一路到青云城见了他的父母,多奴儿见家人安好,心中不再惶恐。
丑奴儿和杰一行讲了他受到的训练,他们不仅要练习偷窃,还有其他的,跑跳,刀术,隐藏术,追踪术,毒术……
杰一行很想用这些东西训练出一支特种部队,以后有机会,他要率领这支特征部队直插北方,也许是弓岭,也许是独鹿山,王庭。
如果能够亲手斩杀大山奴,替父王报仇雪恨,其他的平生之志都可以先放一放。
为此,杰一行特意来到西山别宫,觐见国王杰奇理。
“我要训练一支特种部队,人数不用太多,一千人可以,八百人也可,训练他们具备各种技能,战力超强,我要亲自带着他们突袭朔漠,争取找机会杀死大山奴,替父王报仇。”
杰一行说的激情澎湃。
杰奇理摇头,“那么点人,想突袭朔漠,你知不知道朔漠多大啊?”
“我知道的,已经在研究朔漠地理,蛮族都逐水草而居,无水无草的地方,他们不会住的,所以有迹可寻。”
“风险太大。”
“值得一试,成功了可以为父报仇,不成功也可以为北地国贡献一支精锐能战之师。”
杰奇理穿着白袍子,在基本没有点灯的别宫里,他就像个非人类,飘来飘去,神思恍惚。
杰奇理拿出一支名贵的香,用火信子点燃,插入玲珑石座,在昏暗的背景中,一股白烟袅袅而起,如同鬼魅,将一种幽幽的清香散播开去。
杰奇理点起的是龙香,提神醒脑,他需要清醒的头脑。
“可以试试训练一支队伍?”杰奇理问。
杰一行语气坚定,“可以的,将来不打仗了,也可以用他们护卫陛下。”
这话听着舒心,杰奇理道:“要不你就试试吧,先训练再说,人嘛,毕竟是特种部队,就从京畿卫戍部队里面先挑五百人,训练效果好,再加五百人。”
“谢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