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里不答听人说,自从大山奴推乌伦做世子的意图公开后,贝伦心里生气,对大山奴的命令一概不耐烦,有人说,整得不好这哥俩要干起来。
谁都知道,乌伦心高气傲,自幼得大山奴重视,生母又是大山奴的正妻,做世子似乎顺理成章,然而,蛮族并不讲究立长立嫡,能者为尊才是他们选人的唯一标准。
眼下乌伦随大山奴南下弓岭,在那里监督重建铁矿。
乌伦负气,不跟大山奴去南边,他率领麾下在独鹿山南边不远,放牧练武,心里盘算着自己的事。
这些野狼部内部的事,丑奴儿托人都打听到了。
西里不答派沙亨护送杰一行他们离开白河部的领地,这个过程最不爽的就是弋龙,他感觉自己这伤是白受了,现在白河部和骁骑营已经不再对立。
从白河部驻地向西北方向大约一天一夜的路程,就是独鹿山下的蛮族王庭。
这些路径,丑奴儿和多奴儿一清二楚。
丑奴儿建议加快速度,尽快赶到王庭,杰一行这一次的意图就是直捣王庭,希望天钺就在王庭。多奴儿说过,他们将天钺送至朔漠。
大山奴的第一反应是这没什么用,因为蛮族里无人知道天钺的咒语,这大斧子在他们手里就是个摆设,而且吧大山奴就是被这把斧子砍断了胳膊,成为独臂大汗的大山奴,内心十分怨恨天钺。
大山奴不愿意看到天钺,他命人给天钺做了个皮套子,将它藏的严严实实,皮套里的天钺作为祭品摆放在王庭里,王庭里供奉的都是蛮族的各位先贤及首领。
王庭里摆设专门的祭台,祭台上焚香,供奉蛮族祖宗牌位,宽大的祭台上摆放着各种祭品。比如北方原住民首领的头骨,现在头骨已被制成饮酒器,还有蛮族特制的美酒,一对硕大野牛角,一串朔漠野狼牙齿穿成的项链。
北方原住民自古就生活在北方苦寒之地,游牧的蛮族渐渐进入原住民的草原,双方不可避免的要发生对战,蛮族各部落合力进攻,原住民人口太少,但是他们民风彪悍,誓死抵抗。
原住民几乎被杀光,他们的地盘都归了蛮族,蛮族的扩张始终伴随着流血冲突,因而他们的血液中带着深刻的印迹,只有砍杀才能有自己的地盘。
出了白河部的地盘,杰一行下令全营人马加速前进,直奔蛮族王庭。
千里出击,马不停蹄,直捣王庭,打的就是蛮族的出其不意。
离开白河部的领地,森林渐少,逐渐变成微微起伏的大草原,有些地方有一个个水泡子,在绿色的草原上,像一块块蓝色宝石,映衬着天上缓缓游走的白云,朔漠的草原景色格外怡人,非是亲临,无以言表。
在杰一行眼里,这样的蓝天白云大草原很难分辨方向,草原上没有明显的道路,更无法判明王庭在哪里。
丑奴儿听了杰一行的困扰,微笑着让杰一行不要担心,他丑奴儿就是在独鹿山附近长大的,他熟悉这里,在别人眼中没有分别和标记的大草原,丑奴儿能记住哪里有高坡,哪里有洼地,哪里有水泡子,还有河湾。
如果没有多奴儿和丑奴儿这样的蛮族向导,骁骑营在朔漠早就迷失了。
丑奴儿在前边带路,后面骁骑营将士们紧紧跟上,马蹄声声,耳边风声呼啸。
偶尔有蛮族牧民在放牧高羊沙驼和牛,他们以为这支飞驰的队伍是野狼部的,纷纷挥手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