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大宜让具兴偷偷检查明严丈量田亩过程中有无猫腻。
具兴通过贿赂几个参与者,获得了一点密报,再顺藤摸瓜,他甚至派人去了沙岗子和偏山县等地,摸到的情况越多,明严徇私舞弊的证据也越多。
明严丈量具府私占大量田产,虽然数据还没出来,但是具家隐瞒田产已是确凿无疑,明严的想法是,我未必把你的事抖搂出去,但是你得领我的情。
明严没想到的是,具大宜给他来个狠的,直接让具兴密报国王,左相明严在丈量田亩过程中侵吞田产,私占大量无主无继承人田产,面积至少百公顷以上。
杰奇理正在别宫饮酒,忠喜他们几个死后,也没人帮他弄美女来,更不曾有新鲜玩意到来,原来的几个跳舞的美女,都被母后申立强行遣散了。
杰奇理发现喝喝酒也很舒服,于是让人奏乐,独自宴饮。
杰奇理现在的活动轨迹是,在王宫忙碌数日,感觉累了,就去别宫待几天,在别宫,他基本不问政事,他想让自己彻底放松。
音乐响起,钟磬齐鸣,杰奇理吞下一口酒,微闭双眼,脑袋随着节拍晃动。
宫人跑来,具兴大人在别宫门口求见,说是有要事上奏。
杰奇理睁开眼睛,具兴?那不是老师具大宜的儿子吗?
他要来跟我报告事情,基本可以肯定是大冢宰具大宜有急事跟我说。
具兴行礼,见过国王,说有要事禀报,言外之意此时只想让国王一个人听。
杰奇理看了看周围,七八个敲钟磬的乐人,三四个宫人。
杰奇理直了直身子,跟乐人们挥挥手,都下去吧。
具兴还在等,杰奇理一看,身边还有三个宫人呢。
杰奇理懒懒道:“说吧,没外人了。”
在国王的眼里,他宫里的宫人多数都是近侍,值得信任。
具兴只好开口,将他调查到的,明严在丈量田亩过程中如何侵吞良田,私占田产,做假账蒙骗朝廷等等都一一说出。
杰奇理越听脸色越难看,具兴快说完时,杰奇理一脚将面前的案几踢翻。
“简直丧心病狂!欺君罔上,私吞公产,夷族大罪,他也敢做下!”
杰奇理霍地起身,异常烦躁地来回踱步,他感觉受到了背叛,心中激愤,他抬手胡乱地拨弄编钟,让它们碰撞乱响。
国王的心绪就像钟磬乱鸣,迷乱,恨意丛生,杀机顿起。
“你所说可有证据?”杰奇理终于还有一丝理智。
具兴呈上厚厚一叠奏报,里面列明时间地点,在哪个位置,明严通过什么手法侵占田地,谁提供了什么消息等等,有据可查。
杰奇理看的仔细,一页一页,反复观看,也寻找其中的漏洞,有人编造事实陷害忠良的事也不是没有过,父王杰察就曾经杀掉过一个诬陷忠臣的人,这人编造了很多谣言,诬告忠臣谋反,事实证明全都是子虚乌有,父王英明对证据查的一清二楚。
杰奇理身边有一个年轻的宫人,唤做忠直,他今日在别宫值事,听了具兴跟国王说的那些,心下一惊,他和另外几个宫人平素跟禁军长官明充相熟,这位明充长官待人和气,没有架子,最重要不歧视他们这些宫人,这位明长官是谁?正是左相明严的儿子。
忠直瞅准机会,忙忙地跑出别宫,找到禁军护卫,让他带路去找明充长官,说有要事相告。
那时明充正在禁军营中休息,昨晚他到深夜才睡下,因为国王闹着要出宫玩,被他们几个劝阻了,后来怕国王私自出去,守到下半夜,今个白天睡了两个时辰,刚刚起来,精神状态方才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