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斜瞟一眼飘红,只见她圆睁双目,面相煞白,因为此刻他们早已连闭眼说话的机会的权利都已没有,就好比是那砧板上的肉,油锅下的鱼,任凭他人摆布,而无还手之力,只有眼睁睁看着自己一步步走向死亡。所以,此时两人反而顿感心中一片坦『荡』,索『性』不再害怕,一切只听天由命,顺其自然了。
正当万念俱灰,静等死亡之时,突听庙外响来一声轻凌的女音:“鬼命凡音。”
张大胆、飘红心下都为之一震,听来这声音俱像似曾熟悉,只恨身体不能动弹,无法回头瞧个究竟。
只听身后那声音又道:“你等究竟是谁,为何在此残害无辜『性』命?”
“丫头,你走你的阳间路,我过我的地狱门,咱河水不犯井水,这死人的事,劝你少管为妙。”
张大胆虽回不过头,但一听便知,此生硬干涩的嗓音,应该是出自那巫祝之口了。
被巫祝称之丫头的人,又道:“我并不想管闲事,但今日之事,却是不想管都不行了。”
巫祝嘿嘿干笑两声,道:“本看在你师父面上,不想惹你麻烦,但可惜呀......嘿嘿......”又连笑数声。
“你已知我的身份?”庙外的丫头像是很吃惊,顿了顿,道:“你养你的尸,但不该把这两个活人也要带走,你若放过他们,我倒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看怎样?”
巫祝像是在暗自盘量着她的话,许久都未出声。张大胆心下微颤,眼见抬棺的四个小人也已步下石阶,而他与飘红也只余阶口三两步,此时心中不无暗叹:“想人之未死,却要先入地狱,真是可笑之极。”
正哀叹间,只听巫祝一连阴笑,让人听了『毛』骨悚然。笑落,道:“丫头,今日我就卖个面子给你那南阳老道,不仅可以放了这俩人,还可免费送一口上好的棺材于你。”又阴笑数声,接道:“但你该明白,下次若还坏我好事,我可就没今日这等慷慨了。”
话音刚落,只见黑棺上那钵引魂灯突就熄灭了,庙内顿时陷入一片黑寂。
过不片刻,张大胆只觉庙外走来一人,顶着火把,直接来到他的身后,说:“你俩为何还站着不走?”
张大胆心下一楞,飘红却动了动手指,原来,两人因让他人控制了太久,不仅全身发麻,更不知此时恶咒已经解除,居然还一直傻傻站着。
身后之人又道:“此地布满乌烟浑浊之瘴气,不宜你等久待,还是快快离的越远越好。”
张大胆、飘红已知自己脱离了险境,当下一喜,回转身来,欲感谢她人一番。哪知,见了此人,都不禁脱口道:“咦,原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