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胆拱了拱手,想起荷心,便笑道:“掌柜有心,小弟这还有些事情,来日再来道谢。”
房掌柜笑道:“老弟请便。”
张大胆出了客栈。
苍穹夜『色』,星光黯然,当张大胆来到飘飘院门前时,这里哪还有人影,远处飞来的数张孤叶,经风一吹,不停在地上打着卷儿。目光落处,张大胆不禁一震,只见地上居有片片尚未完全干透的血迹,想必定是刚才有人受了伤。
他浓眉皱下,低声道:“难道是荷心受伤了么?”一念至此,再也顾不得猜测,望一望飘飘院巍峨的门楼,掠向一处巷口。
深邃的小巷,伸手不见五指,所幸张大胆从小就在这一带长大,对周遭环境熟悉的很。他来到一处墙下,左右顾盼了下,跃身翻上一人多高的墙头,跳了下去。
鱼鳞般密集的亭榭楼阁,蛛网般交错的径间石道,毋需多说,此地便是飘飘院的后院了。张大胆之前虽来过两次,但今日实不相同,只见院内灯火通明,期间还有三三两两的丫头挑着灯笼急进急往,想来今晚的客人,身份当不寻常。
张大胆暗藏于一坛花卉后,等过片刻,当瞅无人空隙,便向飘红的房间『摸』去。
哪知,他前脚刚走,墙上忽又跃上一条人影,此人面蒙白『色』轻纱,宛如幽灵一般,先在墙上侯着瞧了一下,才轻如发丝般飘然下身。
张大胆一步多瞧,凭借院中的草木屋墙,总算多次巧妙避过人眼,离得内院愈发靠近。
一烟熏炉,一盏孤灯,飘红娇美的身影,独自空坐。只见她单拂琴弦,指间捏着张蜡黄的纸,纸上见字:‘西南山有诈’。
原来,此张字纸正是当日和张大胆驱车西南山时,在孙寡『妇』的烧饼中吃出来的。起先,飘红曾怀疑,纸条可能是给张大胆的,因为她与孙寡『妇』并不相熟,极恰巧是让她给吃着了这张藏匿字条的饼。可后来又想,如果纸条真是交于张大胆,那为何要将其藏于饼内,直接交给他,或是告知他不是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