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老头道:“大夫人叫下人拾来死鸟,不知是要作什用处?”沈珂雪虽说是拿来给他一观,可他却并不那般想。
沈珂雪道:“用处倒无,我只想和曾老板讲讲,这当中的乐趣。”
曾老头糊涂道:“乐趣?”他实不解,眼前的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放有紧要事情不顾,却要和他谈什么乐趣。不过他又想,沈大夫人做事还不该那般胡闹透顶,可能当中另有玄机也不一定。
不一片刻,怜儿等三个小丫头拾来一大堆死鸟上楼,什么黑乌鸦、百舌鸟、小家雀计有二十只之多,沈珂雪命她们把死鸟分成两拨于桌上,一拨为黑乌鸦,一拨为其它的鸟儿。
曾老头看看累累死鸟,又看了看沈珂雪,当下亦不作言,心想倒要瞧瞧,你怎般与我讲这当中的乐趣。
三名丫鬟分拨完毕,退开一旁。沈珂雪轻笑了下,突就问道:“曾老板可曾清楚世间有哪几种鸟儿学得舌语?又有哪些鸟儿懂得杀人?”
曾老头暗自惊诧,要说鸟学舌语,八哥、乌鸦、喜鹊不下好几种,但若说起鸟儿会杀人,却可是闻所未闻,莫不是我孤陋寡闻不成?当下亦不作表言,索『性』就什么也不知道说:“老夫年事已高,于这般闲雅之事素不过心,但还向夫人讨教一二。”他这话讲的调皮至极,意说我老了,以前可能是听过不少这些事情,可惜老了记『性』不好,都给不记得了,但这并非是老夫孤陋寡闻,而是年纪大的缘故。其实他今年方才五十四五,且是练武之人,瞧着那身板也是十分硬朗,可他却说自己年事已高,当是谦虚至极,此和开眼说瞎话更无甚分别。
沈珂雪是何等样人,但凡话一进到她的耳中,是何道理便就能立马猜出个大概。她含笑了下,道:“瞧着曾老板这一头银发,庚年的是不轻了。”说着不觉又是扑哧一笑。
曾老头脸上微微一红,这满头白发是在藏尸洞中与神算一道来就的,虽说人过五十五,白发缠鬓也不是什奇事,可在那日之前,自己可要着实精神不少,现下......不禁打了个哈哈,已策尴尬。
沈珂雪回尔轻笑,她虽测明曾老头的心境,但大体还是识的的,别人既重及身份,当下也不好缠纠,纤指一指桌面那拨杂鸟的尸身,道:“它们遭得同类戮杀,的虽过惨,倒也无什大趣可言,却是这些黑鸦,实有很大的趣味可谈。”随着右手食大两拇指轻轻捏住一只乌鸦爪趾,提将起来,晃着道:“这些黑鸦不仅深得人语,懂得杀戮,且很是聪明了得,只可惜畜生再过灵活,倘一动了贪念,便和人一样,怕是也不愿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