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衣人质道:“你说你是张天师,天师又岂会使这种阴邪『迷』魂慑魄之术,看来你定是妖邪无疑。”举过箭头,对准了道陵金身,突地一松手。羽箭如电,呼啸而出。
张道陵口词一顿,缓缓张起双目,道:“小儿伎术,焉还摆弄。”拿起那支金柄拂尘,随便在空挥了一挥,向前一送,呐道:“去吧。”
此刻羽箭已将近得面前,但不知怎地,经得天师手上拂尘一挥一送,箭速一缓一停,竟倒飞了回去。
裹衣人一愕,心道:“好厉害的妖术。”眼看羽箭倒回时比去时更甚,不敢轻怠,双足曲后微弯,脚心向内抵住蛇身,右掌在蛇头一撑,左臂往前旋起一拉,取出蛇嘴中的弓臂,脚下借力一蹬,背部微矮,整个人如那狸猫一般,往前直矢而去,轻声落下一处屋檐上。
这一繁复动作,均在眨眼的功夫,黑蛇突脱他制,尚不及反噬裹衣人一口,那倒飞过来的羽箭,已打进它的七寸内,穿身飞出。去势仍猛,钉向地下一具僵尸的前额,箭尾自尸人后脑『露』出,方使劲歇。
蛇之七寸,乃其致命之所,黑蛇虽是妖法化作,然此地亦是其要害门户。黑蛇庞大的身躯在空中连甩急扭了几下,即蔫软垂地不动,方后消失。阴尸遭此重创,张口噗出一口鲜血,悬于半空的身子摆了几摆,掉头摆尾,急急飘去。
裹衣人见状,大喝一声,道:“想走,没那般容易。”从背部取来一支箭,搭弓即发。
张道陵道:“南阳,本祖在临,休得杀生。”拂尘一指,却不是指向裹衣人『射』出的箭,而是阴尸。但见得一道白光闪出,闪电般击向了阴尸。
阴尸全身一震,厉叫一声,身体便直线地向下坠落,将要到地,阴暗处突蹿出一个人来,伸臂将其接了住。此人转头朝裹衣人这边望了一眼,面『色』僵硬。裹衣人不住一颤,喃喃一声道:“我朝永历。”
那人抱住阴尸,一闪身重新隐入没黑暗,难以再觅。
裹衣人纵身一跃,飞身径落另一处屋顶,但要再起,张道陵拂尘一回,道:“南阳,你欲往何去?”
裹衣人身形一顿,举头道:“你口口声声自称是张天师,天师岂能让妖人来去自如,此不是有悖正义之道。”
张道陵不嗔不怒,拂尘一指道:“你瞧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