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老头道:“画师讲的是极,当日我也这般说道,可瞎子却讲,朱家天下,亦得能者居之,当年我祖朱建文亲奉太祖传位,到头亦不是给朱棣取而代之,何况如今朱慈烨还未坐上皇位,那你等拥戴我,又何不可。”
精目老者道:“曾兄是怎样回禀他的?”
曾老头道:“我说慈烨乃我等从小看着成长,先不论我等深受永历帝和楚嫔妃重托,便是二十几年的朝夕相处,我等亦早已将其看作是自己的孩儿无异,岂忍心弃改不顾。”
精目老者道:“曾兄这话说的道理,我等虽说一生志渝复我汉人江山,可并不想卷入其中的是是非非,更不愿看见满夷未逐,我等却已自残枝手。唉!我等死而无怨,只是一生的复志无法得成,才叫惋惜的很。”
门外突然有个声音道:“爹爹,孩儿死的才叫惋惜的很,都是大哥和那女人害的孩儿,爹爹可要替孩儿做主啊!”
众人目光一转,见得院子里进来了四五个人,抢头的正是辛家二公子辛竹,后面是沈珂雪、苗战和丫婢怜儿。
辛竹快步奔进厅子,围着精目老者道:“爹爹,孩儿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精目老者辛铁风慈爱地端看了儿子一般,道:“竹儿,爹爹让你受难了。”转目向沈珂雪:“阿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珂雪行过大礼,道:“父亲,是珂雪才智有限,害得辛家遭此大难,珂雪有负父亲你的严托,请父亲你降罚。”话音甫落,当即跪在了地上。苗战双手托一杆金藤鞭,上前道:“老爷,小姐要手下将此带来,请你执行家法。”
辛铁风呆了一呆,赶紧道:“阿雪,你快起来,有什事以后再说。况且这事也怪不得你,要论责罚,尽是我连累了你们才是。”说罢叹了一叹。
沈珂雪道:“珂雪不敢,自踏进辛家那天起,珂雪便是生死在此,岂有言父亲连累之念,未有替父亲看好辛家府宅,便就是珂雪的失职,请父亲速执家法惩戒。”
辛铁风面『色』一正道:“你这孩子怎这般的拗,我要你起来你就起来,小怜,快搀起你家夫人。”
辛竹在一旁道:“爹爹,她既自知罪孽深重,你不妨就成全了她,也免得叫外人议论我们辛府家法不严。”
沈珂雪推开怜儿的手,道:“父亲,叔叔说的是,你就......”话音未完,听得啪得一记耳光,辛铁风怒目道:“竹儿,你不要以为你做的好事爹爹全不知道,今天爹爹不责阿雪,便是想为你在祖宗面前讨个情,你可知道?”
辛竹捂着发烫的脸,诺诺道:“孩儿知道爹爹的苦心。”
辛铁风躬下身子,道:“阿雪,你快起来。”
突听一个声音道:“我们常说辛铁风治家严苛,今日得见,铁风也会有偏私的时候。”门椅处一转,有两人跨了进来,正是曾老夫人和管家福伯。